,我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求助于一个民间的观察者组织。
国际上也有很多所谓的“民间观察组织”,其核心本质就是全球特殊事件的线人或者掮客。
这些人能够通过各种非法渠道搞到各种机密资料,通过互联网或者暗网发布消息,吸引广大买家。
在没有万维网之间,这些人手里的资料都是以录像带、录音带、打印件的形式储存并交流,时至今日,各种电子通讯手段不断地推陈出新,通路的匿名、文件的加密、网络地址的伪装、各种肉鸡电脑的存在……为这些高手提供了广阔无垠的生存空间。他们就像无底池塘里的黑鱼一样,肆虐出击,自由生长,直至将整个池塘据为己有。
我认识几条这样的“黑鱼”,他们可以根据雇主的要求提供资料。只要价钱合适,资料足够精确,而且时效性极强。
“我来想办法?”我问。
大将军摇头:“等等查爷吧,他的效率很高,应该能帮我们查出想要的。”
我立刻意识到,这对退隐闹市的夫妇之所以改姓为“查”,竟然有“调查、追查”的深意。
过了一会儿,查婶进来向茶壶里续水,顺便带进来一叠打印稿,放在大将军面前。
大将军低头扫了一眼,眼中微微有了赞许之色。
“查婶,替我谢谢查爷。”大将军说。
“你们带来的是个宝贝。”查婶笑眯眯地说。
大将军向我一指:“这得谢谢龙飞先生,人是他拿下的。”
查婶睁大了眼睛,犀利的视线在我脸上一转,微微有些愕然。
“查婶。”我叫了一声,并不在乎她的眼神。
“龙先生客气,老婆子愧不敢当。嗯,港岛那边,我的一位大恩公传话过来,号令所有受过他恩惠的江湖同行,只要见到龙飞先生,一定尽全力协助,必要时候,把欠他的命,拿出来献给龙飞先生。”查婶凛然说。
“嗯,知道了。”我低头喝茶,没有多问。
“查婶,龙先生都知道,你退下吧。”大将军说。
查婶连连点头:“是是,是是。”
她提着水壶倒退着出去,然后反手闭门。
关照查婶的一定是雷动天,自霹雳堂第二次崛起以来,雷动天越来越行事低调,同时又非常注意“接济”那些江湖落魄者。
只要不是大奸大恶之徒,雷动天都愿意出钱出力,帮助那些被迫跑路的人。
我明白他的意思,农民春种秋收,而霹雳堂则是种下恩情,收获力量。
像查爷、查婶这样的人,雷动天救济过数千个。如果有一半人知道念他的情、报他的恩,那么这将是一支激情澎湃的江湖狂飙,能够焕发出颠覆一切的力量。
“查婶的话,别放在心上。有些事对你来说无足轻重,但对他们而言,却是安身立命的大事。江湖上,最难还的是人情,这句话你也同意吧?”大将军悠悠地说。
她的话一语双关,我自然能听出来。
普通人听到雷动天如此关照,或许会感动得热泪盈眶。像他那种地位崇高、权势遮天的大人物百忙之中抽时间细致关照,替我将关系网一路铺到敦煌来,启用所有人马,保我一路平安——我应该感动、感激、感慨,而且胸中应该萌发“人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回报”的昂扬激情,那样才能对得起雷动天。
查爷、查婶是这样的人,或许还有很多人,也有这样的想法。
他们是对的,因为这就是“正确”的江湖规矩,所有人都应该这样做,我们中华民族的江湖才能健康有序地发展下去。
那样一来,江湖就将永远传扬着霹雳堂雷动天的大名,犹如春秋战国时期的“四公子”一样,成为中国历史上屡屡被浓墨重彩歌颂的侠之典范,供后辈膜拜仰望。
我不愿这样,不愿成为第二个查婶。
“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情。”大将军说。
“谢谢。”我举起茶杯,向着大将军。
有时候,人需要心有灵犀的知己。我不说,她不问;我只要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她就能恰到好处地理解、迎合,抛开那些毫无意义的套话。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是圣贤者言。可是,那些大人物却必须在其位、谋其政,为了帮派利益,大张旗鼓地做一些自己也未必欣赏的事。你我皆不在其位,但应该理解别人。”大将军说。
“看资料吧。”我淡然一笑。
关于雷动天,我自有看法。
按照辩证法的观点,看待任何事物,都应该采取“一分为二”的方法。雷动天是江湖大佬,他的好和坏,都不是一个年轻人能够妄加评判的。
他是雷动天,我是龙飞,我们的年龄、阅历、地位、眼界不同,所以才会行事方向不同。
我敬他,但并不代表我要按照他指定的、铺好的、规划的路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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