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晕死,我又写错章节名了)
接受它们。
拥抱它们。
这两句话很微妙。
修格乍一听,只觉得泽克·恩斯特似乎希望自己放下对于恩斯特家族私生子这一称谓与身份的抵触,放下过去对于家族的诸多不满,重新作为一名成员融入其中。
他甚至在言语之中默许了修格对于他的那位便宜父亲的负面想法与情绪。
作为一个庞大贵族家庭当中的掌权者,在时隔许久之后的第一次见面当中便表露出了这种级别的态度,这实在是一件极度反常的事情。
更别提这一切还建立在一系列疑云密布且匪夷所思的事实基础之上了。
修格总觉得眼前这个老头子说出的话似乎若有所指,但他并没有明确的证据。
至于索菲娅公主找上自己的这件事,修格从一开始就觉得不大可能瞒得住老泽克,对于他这种级别的存在而言,整个波尔登甚至整个沃特尔王国当中,恐怕都没有绝对保密的事情。
在这片土地上,恩斯特家族的根须实在是扎得太深太深了。
今晚发生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
泽克·恩斯特并没有等待修格的回应,他把控着话语的主动权,拉着修格聊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孩子,说实话,你的嗅觉很敏锐,在面临潜在危险时所做出的判断也同样谨慎,但我不太明白,你为何会选择开枪救下艾琳娜?
修格看着眼前自己这位名义上的长辈,反问道:您的意思是,我当时更应该选择袖手旁观?
当然不是。
老人摇了摇头,他开心地笑了起来,轻轻地用手指推拉了一下安设在轮椅扶手上的金属拉杆,驱动轮椅来到了一张桌子旁。
见状,其中一名女佣立即走了上来,她伸手在隐蔽之处轻轻拨弄了一下,展厅的墙壁之上便立即弹出了一个隐蔽的暗格。
暗格当中存放着的是几瓶没有标签的酒,酒色看起来有些暗沉,如同深红色的宝石或湖泊。
三分之一。
老人轻声吩咐了一句,随即女佣便取来一个小小的玻璃酒杯,并伸手拔下了酒瓶的瓶塞。
空气当中立即多出了一股极其诱人的气味。
那深沉的酒水闻起来与普通的美酒味道稍有些不同,更加芬芳也更加诱人。
装盛着些许酒液的酒杯交到了老泽克的手中,老人不舍地看着那瓶酒被塞回暗格当中,随后他转过头,对着修格咧了咧嘴:人老了,什么东西都不能随便享受,这些可是圣斯蒂尔王室的珍藏酒,连标签都还未贴上,便被偷偷带出了仓库……也不知道是它们先被喝完,还是我先住进坟墓里。
老泽克谈论死亡的时候非常平静,根本没有表现出半分忌讳与畏惧。
来吧孩子,我们继续之前的话题……对于今晚发生的事情,当然不存在什么绝对的正确答案,因为每个人的决定总是会因为自己立场的不同而发生改变。
所以您感到惊讶的原因是,您认为以我的立场,本不该做出这件事?
修格一边说着,一边抽出了另一张椅子,他在那两名沉默女佣的注视下坐了下来,紧接着,他便对着眼前的老人直接提问:我倒是非常好奇,在您的眼里,我的立场是什么?或者说,它该是什么样子?
展厅当中的气氛似是有些凝滞。
因为虽然修格仍在使用敬语,但无论是他的动作还是他的语气,都与家族当中的其他年轻一辈截然不同,换句话说,就是缺乏对于家族长辈与最高掌权者的尊重。
两名女佣的目光同时定格在了修格的身上,几乎
要将他那单薄的身体钉穿在墙壁之上。
与如临大敌的女佣们不同,泽克·恩斯特对于修格当下的表现却反而颇为满意,他认真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这位后辈,随后抬起手,对着那两名明显实力强悍,兼任保镖的女佣摆了摆手。
两名女佣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即便倒退着离开了展厅,并贴心地关上了门。
一时间,这里便只剩下修格与老泽克两人了。
老人又抿了一口杯中的美酒,紧接着他缓了口气,说道:这样才对啊,人们的选择并不仅受限于立场,更受限于自己当下的力量、背景与处境……你看呐,你不仅成功地爬出了塞伦城那个烂泥坑,更是因此而跨过了那道魔法的门槛。
在第五猎兵团中,你不仅没有被军人与法师们排斥,反而通过自己的力量解决了那些难题。而当你抵达波尔登之后,就连索菲娅公主也第一时间对你开始了招揽。
这确实是足以拿去吹嘘的成就啊!
老泽克的脸上仍旧挂着微笑,但语气之中却始终透露着一种难以捉摸的古怪意味。
修格认真地看着前方的老人,他看起来是那么的虚弱,既没有携带武器,在他的身上也没有任何用于防护的力量,似乎只要自己现在一伸手,就能将他活活掐死在那轮椅上。
你有没有想过,为何你的身上会发生如此之多的变化?
老泽克放下了酒杯,他收敛了笑容,认真地说道:孩子,你是否已经忘了曾经的自己是怎样一幅模样?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他身体微微向后,伸手扯了一下腿上的毯子:因为没有魔法天赋而被逐出学院的卑微学徒,为了谋生而不得不撰写劣等文字换取稿费,遭受流氓的勒索时只能老实交出钱袋,在面对父亲的不公对待时,甚至连抬头直视都无法做到。
然而你现在,不仅能够熟练地掌握新式的枪械,甚至还不惜暴露自己的魔法天赋救下一个与你素不相识的家族成员……呵,这怎么可能不让人对你的立场与选择感到疑惑呢?
对于老泽克所描述并质疑的这一切,修格当然是知道答案的。
但他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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