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新的一天中,修格发现,暗渊子嗣在塞伦城内的活动似乎变得活跃了不少。
按照常理来说,一旦天光转向明亮,那么暗渊子嗣们都会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地下或是那些阴暗的藏身处,但今天则不同了,修格已经不止一次在靠近道路的地方感知到了活跃中的暗渊子嗣,而且它们的数量、规模都远超过往,看起来,它们似乎正在尝试着利用自己的群体规模与明亮的光线进行对抗。
在某些街道当中,散布出去的魔法鼠群甚至为修格侦查出了一些规模非常惊人的子嗣团体——它们要比一般流散在外的个体大上七到八倍不止,完全铺散开来时,几乎能够塞满一小片街道。
而在另外的一些角落中,修格则感知到了一些正躲藏在隐蔽处,随时准备对路过的猎物展开袭击的子嗣群体。
这可算不上什么好征兆。
塞伦城内的幸存者们恐怕很难想到,这群向来害怕火焰与光明的怪物竟然已经开始尝试着克服自己的弱点了。
而对于修格而言,这种发现则印证了他前一天与暗渊子嗣主体们发生正面冲突时,从它们那里所得到的那句威胁话语。
对于正在学习人类思想,但学习得尚不充分的暗渊子嗣们而言,「你吃我,我就吃你」是一种极其朴素且非常容易理解的思想,而它们也确实在践行着这一原则。
在暗渊子嗣们的有限智慧与简单思维中,既然修格正在对自己的族群进行残暴的猎杀,那么它们也理应进行反击,而反击的形式,便是主动地对塞伦城内的幸存者族群发动攻击,并延长过去的狩猎时间。
但事实上,这种行为多少会有些「幼稚」。
因为塞伦城内幸存者们并不会简单地因为天亮而彻底放松在搜索时的警惕,所有能够在塞伦城内生存到现在的人,哪怕是玛莲娜那样的孩子,都知道谨慎与小心是生存下去的基础原理。
或许幸存者们确实会在这种变化发生的最初出现一定的损失,但作为具备足够智慧的族群,他们也能够在最快的时间内觉察到其中的关键,并及时做出调整,就如同他们之前遭遇暗渊子嗣们的「死潮」之后,所想到的应对策略那般。
而在通过这一段时间内对暗渊子嗣们的持续捕杀,修格也已经对这种奇异的残缺造物有了更深的了解。
他甚至能够从那些零碎的,属于子嗣们自己的记忆当中捕捉到类似于困惑、无奈以及烦躁的情绪。
按照修格的理解与判断,那就是暗渊子嗣们目前虽然有智慧,但运用起来终究不是那么回事。
在很多时候,哪怕是那庞大的主体,也会表现得如同任性的孩童一样。
但这始终都不能成为放弃警惕与戒心的理由,无论它们现在做出怎样幼稚、可笑的尝试,这都始终能够算是一种成长,任由它们无止境地积累、尝试下去,一定会出现严重的问题。
而这种遍布整个塞伦城的大规模「搜捕」行动,也确确实实对修格的行进产生了相当的影响,他本人虽然能够利用镜中使者衍生出来的漆黑面具从根本上变成另一个人,但想要在一座城市内高速行动,他就必须依赖狂奔之鼠。
而狂奔之鼠一旦出现,则非常容易引来暗渊子嗣们的关注,进而引发由它们发起的大规模围剿与狩猎。
无奈之下,修格只得尝试着将那种特殊的暗渊魔力施加在了狂奔之鼠的身上。
于是这只巨大的三尾老鼠便立即被浓重的迷雾包裹了起来,紧接着修格便发现,这种与暗渊存在密切关联的魔法迷雾似乎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对狂奔之鼠的气息与力量波动进行遮掩。
甚至于这种力量还能够被完美地用来进行针对暗渊子嗣的「暗杀」,在此类迷雾的包裹与掩
护中,拥有敏锐感知的子嗣们根本就无法觉察到敌人的靠近!
在解决了这个棘手的问题后,狂奔之鼠便又一次在塞伦城内奔跑了起来。
受到暗渊魔力的影响,它的行动变得更加迅捷,跑动时甚至没有太多的响声,这让修格联想到了宫廷猎犬行动时的诡异情景,他本想找到猎犬询问一下其中的诀窍,然而在吞食了大量的暗渊力量精华后,这头凶猛的异兽就变得有些懒了,对于修格的呼唤与提问,它始终爱答不理的趴在原地,只有从嘴巴中伸出的一条长舌时不时抖动一下。
「怎么,从你们暗渊里来的,一个个脾气都那么大?」
无奈之下,修格只好抓着镜中使者抱怨了起来,这个家伙正忙着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当然那书本也是浓郁的迷雾状态,根本不知道能读出些什么东西。
在听见修格的提问后,镜中使者则是拿出了非常经典的摇头、摊手、耸肩这「摆烂三件套」。
面对这些顽固的家伙,修格也只能选择放弃,毕竟他现在需要去进行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在当前的条件下,想要对所有事情刨根问底是不现实的,既然这种魔力对眼下有所帮助,那他也就只能选择放手使用了。
于是,浑身笼罩着深沉光影与迷雾的巨大老鼠继续沿路狂奔,在个别已经出来活动的幸存者眼里,奔跑中的狂奔之鼠根本就像是一团模糊的,在街道中心高速窜过的恐怖黑影,在它跑过之后,甚至还会在空气之中留下一道淡淡的魔力拖尾……
倘若是过去的塞伦城,这种情景或许又要成为新的恐怖传说了。
临近中午时,修格终于重新赶到了目的地。
在完成对于周边区域的侦查后,他立即遣散了狂奔之鼠,并将自己的外貌恢复了原样,而那铭刻于血肉与骨骼上的那种特殊魔法仪式,则被修格保留了下来,他需要这种特殊的暗渊魔力来为自己接下来的身份与说辞进行掩护。
就在之前他遭遇三色兄弟会伏击的位置,现在正站着一个身影。
他穿着一身源自法委会的法师长袍,当然上面的身份标识已经被他去除了,为了御寒,在这件长袍的外面,他还额外地套了一件厚重的大衣,看起来稍有些不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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