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甚少看见药叶儿如此落寞,走过去,同她一起坐在苑中的草地上,“叶儿在想什么?”
药叶儿捡起一片树叶,左右翻折着,“栾,你医师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呢?人终有一死,早死晚死不都是要上黄泉路。既然医术只能给他们须臾数年的生命,为何人们还要苦苦挣扎的活着呢?”
栾仰头,看着头顶漫星海,轻叹,“叶儿,人是一种很贪心的动物。美好的事物总想一直留在身边,不想放手。
那事物,可能是权力,可能是金钱,也可能是爱人。
淦祈活着,是为了让自己的亲人心中存有希望。
琴胤活着,是为了代替暮夕去看尽这四国风景。
圣冼活着,是为了圣家那庞大的家业。
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想守护的东西,所以我们很贪恋生命。
我那便是为了你,我想尽可能的活着,与你在一起,共度剩下的光阴。”
药叶儿转头,看着栾,“哪怕我只有十几年的光景吗?”
栾收回目光,看着药叶儿,眼睛里透出溺爱而又悲痛的情愫,“哪怕只有十几年的光景。”
“为何要帮他?”栾揽过药叶儿,脸颊靠在她柔软的头发上。
药叶儿靠着栾的肩膀,“他只是个痴迷医术的孩子。十五六岁的年级,正是行医学医的好年纪。不要让他荒废在了这权力之争里罢。
父辈的事情,本来就不应该牵扯到后辈。而且从他白的表现来看,薛承应该没有完全信任他,范潋对玄兮与薛家的勾当,应该一无所知。不然他不可能不知道我们身上的伤从何而来。”
栾回过身,亲吻着药叶儿的额头,“你总是这么心善吗?你是怕东窗事发,范家薛家会被满门抄斩。你想用荀药谷的势力护着他,对吗?”
“范潋的资不错,只是不得正路。调教一番,收为己用,不失为上策。虽然我有心护他,但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他手上。若是想要继续留在这里,谁也救不了他。”药叶儿想起白日里,范潋离去时最后的眼神,是那么坚定。
人有时候,就是需要一些偏执,这样才能完成自己心中所想。
“叶儿真是伶牙俐齿,三言两语便解了范潋心中的执念。得差点连我都信了我当真赋异禀呢。”栾打趣着药叶儿。
药叶儿抬起头,“你不是吗?栾应该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吧……不然玄家暗门中,几百册的手稿,七之内,你怎么可能全部都背下来。这都不算赋异禀,那怎么才算?”
栾失笑,“能过目不忘的人,又不是只有我一人。你与圣冼不也是吗。若我是才,那叶儿应该是鬼才了罢。我很羡慕你呢,叶儿。四岁开始行医,已经不是赋异禀可以解释的事情。”
“行了,你俩就别相互吹捧了好吗?给我们这些凡人一点活路好吗?”暗芯从林子里走了出来。
栾有些不好意思,站起来,问道,“暗童们死伤严重吗?”
暗芯点点头,“玄兮的玄影也好不到哪去。可以是,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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