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冼点点头,又想到什么,道,“那日姑娘走后,秋邑与我了些他弟弟的事情。恐怕不出几日,他又会跟荀金药房预支工钱。”
“想让他弟弟去更好的院子?”药叶儿一下便猜出秋邑的想法。
“我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他一定要让他弟弟在科举中高中,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一直在逼自己做能力范围以外的事情……这让我很担心啊。”圣冼蹙眉长叹。
“明日,我们去及地楼,看看秋新如何?我觉得,秋新应该知道秋邑为他做的一牵秋邑的心病在秋新身上,这是显而易见的。”药叶儿回想那日秋邑他们时候事的时候,秋邑脸上那悲痛的神情,那不是丧失了父母变成孤儿那种无助的悲痛,那是一种不被谅解的悲痛。而缓解这种悲痛的药,在秋新身上。
“如果秋邑知道此事,会不会觉得我们多事……”圣冼不是很赞同药叶儿的提议。
“我是债主,我关心下我的预支工钱去向,有问题吗?秋邑是一个很现实的人,他知道自己单凭摆摊算命的钱根本无法供养他弟弟的学费,所以就算我多嘴,他又能拿我如何?除了荀金药房还有地方可以预支给他工钱吗?”药叶儿话间透着不近人情的冰冷,“一个见过现实残酷的人,自然会明白荀金药房对他意味着什么。”
圣冼看着药叶儿,自从回龙城,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药叶儿的改变。
如果刚去圣手城的她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人,那么经历了玄武帝国的内变之后回到龙城的她,已经从一个被谋划者变成了一个会控局、谋划算局的人。
正如琴胤之前所的一样,药叶儿正在经历成为帝王必不可少的环节——背恩忘义、孤独无靠、丧失至亲、权力之怖、杀伐果决、仁心下。
这些蜕变与成长都预示着,她离凤帝那个位置越来越近。每次她在他面前展现自己的智谋的时候,他都为之惊叹。确实啊,若不是如此,她将如何支撑起那个摇摇欲坠的国家?如何面对以后不可预测的困境?
她从出生开始,生命里就被刻上孤独的烙印,所有掌握王的权利的人都是如此。
只有当她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再拥有,什么都经历过了以后,她才会蜕变成凤凰,展翅高飞。
无数的念头在圣冼脑海中闪过,最后他缓缓开口,“好,明日我同你一起前去。”
*
第二日,在一片静默中用完早膳,金芯与药叶儿分别趁了两辆马车,往不同的方向奔去。是的,此时此刻,他们有自己各自的事要做。已经没有时间再栖身在荀药谷,享受这些静谧的时光了。
金芯一大早就奔向了汇财钱庄,昨日与金夫饶约定,他还是遵守的。金芯到汇财钱庄的时候钱庄才刚刚开门,开门的伙计看见是金芯,连忙让进了后堂,奉茶果点心。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钱掌柜才移动着他肥胖的身躯,从后堂出来。随身散发出来馥郁糜烂的气息,让金芯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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