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叶儿抬起头,看着际云霞,语重心长道,“云景,你要明白,市井的医者只能医人,但是你不一样,你身在王城,处于权利中央,你现在手上有医国的能力!”
“医国的……能力吗?”云景喃喃自语。
原来如此,她这样无情的决定,是为了心中的大义。云景听药药叶儿这样解释,心中豁然开朗。
今日在王城里云景在煎药的时候,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许帝妾这件事土芯隐瞒了什么信息。后宫里这么多帝妾,他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注意许帝妾的药渣。若不是他事先得了什么消息,怎么会这么巧?但是土芯心思单纯,不可能是他事先谋划好的,所以这件事只能是药叶儿交代给他的。
如果是药叶儿交代的,那就明他们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早就知道,为什么不救那个孩子,他怎么都想不明白。
身为医者,不应该尽其所能的去救每一个人吗?
站在医者的立场,他从未想过,在王城御医院里,王城里的每一个人生与死都与御医的医术无关,那都是他们自己的命数。正如药叶儿与玄沐的那样,没有过饶智慧与手段,是无法在那个地方生存下去的。
云景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风轻云淡的女子——在圣家七日教学,他为她学识渊博而折服。龙城义诊,他见识了她身为一谷之主的魄力。而今参与龙城夺嫡,他又领略了她看似无情却为了大义的决绝。
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啊……千变多面的性格,让他看不清她心底想的到底是什么。
药叶儿同样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初出茅庐、不谙世事,亦如当初那个刚出谷单纯如雪的自己。现在她亲手拉他入这污秽之地,她引导着他,希望他能出尘蜕变。
恍惚间,药叶儿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只是坐在她这个地方是邵子牧,云景那个地方坐着的是她自己。
药叶儿苦笑,原来邵子牧曾经也是这样慢慢引导着她踏入这里。
她与邵子牧唯一不同的地方是,她从一开始就跟云景开诚布公的讲述了她的企图。而邵子牧则是完全不告知的利用。
最少她这样,可以让云景明白,这世间医者能够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他不应该局限于眼前生死。以后他独自一人在御医院里,还会遇见类似的事情,她给他上了一课以后,他以后抉择就不会痛苦了罢。
*
牢之内,刘御医坐在阴冷潮湿的地面上,冻的瑟瑟发抖。邵子牧走之前,放了许多药膏与纱布在刘御医的身侧。
刘御医靠着墙,仰着头,看着头顶石块砌成的牢。
方才御花园里,邵子牧一剑,让他认清楚了眼前的局势——萧帝后是绝对不可能救他的,所以他必须自救。
但是如何才能自救呢?向帝君坦白一切?这一切都是萧帝后的指使?
不,他不能这样,空口无凭,这一切都是他亲手去操作的,萧帝后根本没有插手,没有铁证,他如何才能把这盆脏水泼到萧帝后的身上?
但是只要他死在这里,他刘家上下老的性命就可以得到保全。
所以,眼前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吗?
刘御医缓缓闭上眼睛,张大了嘴巴,无声的哭笑。行医三十载,最后居然栽在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孩童手上。
刘御医的目光缓缓的移到潮湿、阴冷的墙壁上——要撞墙自尽吗?以自己现在这样,一下撞不死,少不得要受更大的苦。但是自己活着,终究是萧帝后的心头大患,所以她一定会派人来除掉他的罢?
在这地牢里,无缘无故的死掉,还不被怀疑的,只能是得了急病病死了罢……也好,比自己撞墙自尽要舒服许多。
想到这里,刘御医便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仿佛看穿了生死一般,静坐着,等待死亡。
*
漆黑的地牢里,没有一丝光亮,只有偶尔传来的饶凄惨的叫声,能够提醒刘御医他还活着。
刘御医清楚,镇王邵子牧对他算是仁至义尽,把他带离了那些凶神恶煞的人,单独给他了一间最靠里、最安静的牢笼。
不知道过了多久,地牢中开始有脚步,那声音不紧不慢的,由远而近。刘御医缓缓地张开眼睛,漆黑的牢房深处,有一抹光,随着脚步之声缓缓向他走来——那是催命的鬼。
刘御医坐了起来,看着光。
一盏风灯,趁着昏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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