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肉犹如烈火灼烧一般疼痛难当,而心头更是仿佛被一柄烙红的大铁锤,一记又一记地狠狠地捶打着心房。他下意识地运动抵御,却紧跟着又吐出一口黑血,望着对面那“恩将仇报”的康颜,他的视线已经模糊。
“对……对不起……郭大哥……”堪堪苏醒的康颜,泪水却已湿透了他的前襟,他的神情十分痛苦,“我……终究做了禽兽的事……”
郭旭扬按住胸口,努力地找回自己的意识,尽力地尝试着各种能够驱毒的办法。他已听到数十人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最后踏进了阿福的民宅。
“哐当!”
房门被踢开,首先抢进来的是王守魂,王守魂后面紧跟着一个人――穆剑义!穆剑义身后再跑进四名执剑徒众,将这小屋围得水泄不通。
王守魂瞥了郭旭扬一眼,叹息地摇了摇头。他将一粒解毒丹给康颜服下后,再在康颜的心脉处施针。
穆剑义瞧着床上半死不活的郭旭扬,得意地哈哈大笑道:“郭旭扬啊郭旭扬,到头来,你还不是栽在我的手上!痛快!当真是痛快!”
大敌已至,郭旭扬用力地甩了甩头,决定强行运功压毒,以求脱困。岂料一提真气,却又喷出一大口黑血来。
“别运功!运功死得更快!”王守魂擦拭着脸上被郭旭扬溅到的毒血,大声提醒道。
穆剑义冷哼一声,“王大夫,你还真是菩萨心肠啊。怎么?你想救他?”
王守魂忙低下头,“不,不。”
穆剑义冷冷地道:“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否则你妻子儿女都得没命!”
郭旭扬原猜测王守魂是穆剑义的人,此时听穆剑义道出因由,他喘着粗气道:“穆剑义,你……好卑鄙!”
穆剑义欣赏着郭旭扬痛苦的样子,“我也不想的。这都是你逼我的!怪只怪你太狡猾了,否则我何需弄那么多事情出来。”
“康颜是……你的人,阿福……也是么?”
“不是。”
“你杀了他们?”郭旭扬的声音有些发抖。
穆剑义冷笑道:“你都死到临头了还去关心别人?”
他睨视郭旭扬,道:“好吧,看在你快死了的份儿上,我就告诉你:我没杀他们。我‘御剑山庄’做事,非到万不得已,也不会轻易取人性命。还有……”他恶狠狠地瞪了康颜一眼,道:“他也是被我逼上了绝路才狠下心来杀你的,他对你可是相当的忠心呢!”
“想杀我郭旭扬……你还没那个本事!”
灼烧之感已遍布郭旭扬的每一寸肌肤,心口烙锤般的捶打感越来越快、越来越重,体内流淌着的似乎已不再是血液,而是滚油,窒息的疼痛令他全身发抖地狠咬牙关。他如同置身于焰火炼狱一般,然说话的语气中仍带着冰冷的寒意与傲气。
穆剑义暗暗吃惊,吼道:“王守魂,别管康颜,你马上把他的剑取来给我!”面对将死的郭旭扬,他依然不敢近对方的身。
王守魂一面熟练而飞快的给康颜下针,一面说道:“我只答应帮你害郭旭扬,你让我救完他吧!我不想再造孽了!”
穆剑义怒道:“你再不取剑我立刻下令杀你全家!”
王守魂充耳不闻,出手更快,在康颜的“风池”、“百会”、“神庭”、“太阳”、“人中”五大穴位扎完针后,终于缓缓地站起身来,伸手去拿郭旭扬背后背着的、白布包裹的长物。
“得罪了!”他无奈地说着。
王守魂取剑,郭旭扬没有动。
穆剑义将郭旭扬的情况瞧了个明白,“你还真会装!你现在连动一根手指头都不能,还敢在那张狂?”
王守魂双手托住宝剑,向穆剑义俯首道:“穆公子,给。”
穆剑义看着那柄白布包着的“龙瀛宝剑”,双眼发光,心喜不已,正想去拿剑,才发觉自己的手竟已微微颤抖。
就在他快要碰到白布的时候,他猛然大喝一声:“谁!”
他快如闪电地拔出腰间利剑,向身后猛扫,不料那人影却自他头顶掠过,一个“燕子翻身”,伸手欲向“龙瀛剑”抓去!
“铛”地一声,那人影向后飞转,落在屋内西侧。
“是谁?”那人影娇喝。
“白清陌!”穆剑义惊呼。来者正是那日他在“全清道观”碰过面的白姓女子。他万料不到她竟消无声息地潜伏在自己身后!
“你又是谁?!”穆剑义更为惊惧地发现房内又冲进一人!而此人飞出的飞刀,恰好阻住了白清陌抓剑的手势。
那人虽身着男子装束,腰身却很纤细。她头戴面巾,遮住容颜。但从身形判断,当是女扮男装之人。
“郭旭扬,我不许你死!”那人弃“龙瀛宝剑”于不顾,径直地掠至郭旭扬身旁,将一粒丹丸塞进郭旭扬的嘴里,右手搭上郭旭扬的脉搏,左手抵在他的背心,用内力护住他的心脉。
虽说此人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但从她的声音,几近昏厥的郭旭扬与准备取剑的穆剑义,都听出来此人便是“大唐王府”的“国定钦使”——黄伊榕!
**有人问为什么黄伊榕要回长安城,让郭黄小两口子早点见面不是更好吗?咳咳,因为如果不支开黄伊榕,而让郭黄这两个高双商、强武力值的老江湖,一明一暗的控场的话……郭旭扬就中不了毒了……故事就编不下去了(捂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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