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箭。一晃,十年过去了。珊瑚现在略微显得有些苍老,星鳍已经成为了一个仪表堂堂、威风凛凛、背鳍高耸的小伙子(它几年前和海葵的一个女儿结成了伴侣,并养育了一个儿子,不过依旧有许多怀春的鲸少女梦想着与它在一起),而身材窈窕的星月则是白斑鲸群当中所有青年雄鲸争相献媚的对象(它目前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一雌一雄,它自己声称这两个孩子是雄鲸细纹的种,但是鲸群里各种流言蜚语一直传个不停)。就连珊瑚的次子和幼女,也已经接近成年了,它们整日里与同龄的伙伴们待在一起玩耍打闹,很是令珊瑚这个做母亲的头疼。唯有长女繁星生前留下来的那个小外孙女现在依旧有些奶声奶气的,极其依赖自己的外祖母,整天都缠在珊瑚身边不愿离开,珊瑚亦对这个一出生就丧母的可怜孩子十分地疼爱怜惜,每次捕猎成功以后总是把最好的食物留给这个外孙女享用。海葵偶尔也会带着自己的孩子们回来探望珊瑚,它们每次见面都会聊个不停,总是一直到很晚才分开。
时值早春时节,白斑鲸群仍位处南部海域。这一天清早,白斑鲸群和往常一样在珊瑚的带领下完成了一次狩猎,它们成功地抓获了十来只肥美的海狮,还意外地捕捉到了一只海鸥。接下来,捕猎成功后的白斑鲸们愉快地聚集在一起庆祝了一番,随后便开始享用它们亲自抓获的美餐。没过多久,十几只海狮便被吃了个精光,只留下残骸缓缓地沉入海底。
填饱肚子后,由于时间距离中午还早,白斑鲸们便分散开来自由活动。只有一小部分老年鲸选择休息,中年鲸互相唠嗑着家长里短,青年鲸忙着谈情说爱,少年鲸与同伴们打闹个不停,幼鲸则一般安安静静地陪伴在自己的父母亲身边。
珊瑚的儿孙们此刻也大都离开了它,星鳍和星月都已组建了自己的小家庭,它的次子与幼女则在与同龄的伙伴们追逐嬉戏,仍旧留在它身边的只有繁星遗留的小外孙女。珊瑚陪在小外孙女身旁,有些伤感地望着远方嬉笑打闹的青少年白斑鲸们,眼神中流露出了无限的失落与惆怅。它大概是想念自己曾经的爱侣高鳍和早逝的长女繁星了吧。可惜鲸死不能复生,珊瑚只能独自默默地承受失去亲眷的痛苦。
正当珊瑚依旧沉湎于回忆之际,一个听起来特别熟悉的声音将它唤回了现实之中:“珊瑚!我亲爱的老朋友,你还好吗?我今天回来看望你了!”
毫无疑问,这是海葵的声音。它又一次带着孩子们回来探望自己的老朋友了。珊瑚对此喜出望外,立即热络地与老友聊了起来。
“海葵,距离你上一次回来看望我差不多有三个月了吧?你怎么来的次数这么少啊?是不是厌倦我这个老朋友了啊?真让我伤心。”珊瑚以半开玩笑的口气嗔怪道。
海葵连忙为自己辩解:“哪有啊?我怎么可能厌倦你呢?你可是我最最亲密的朋友啊。你好像记错了吧,我上一次回来看你是两个月之前。我之所以不能经常回来探望你,是因为最近几年和你一样又添了好几个孙辈,我的孩子们又不像星鳍和星月兄妹俩这么能干,还经常需要我这个当祖母的帮忙照顾它们的儿女。”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的确是情有可原。看来是我错怪你了,我向你道歉,海葵。”
“不用了,珊瑚,你我之间用不着这么客气。我们数十年久经考验的友谊是坚不可摧的,毕竟我们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说起来,我还真的有些怀念那段我们两个在鲸群中奋力合作、携手抗敌的时光啊。可惜时光不能倒流。”
“是啊。岁月无情。不知不觉,我们都老了。”珊瑚感叹道。
海葵询问老友:“你接下来还有什么打算吗?”
“担任白斑鲸群首领的这十几年来,该做的事情我都已经做得差不多了,”珊瑚稍微停顿了一下,“我也差不多该到退休的年纪了。我决定,下个月就卸去鲸群首领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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