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什么?
白谦之对自己发问。
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
一个绝不想背人情债,却欠了三个人情的人。
一个绝不想参与战斗,却在这里学习战斗的人。
一个绝不想成为勇者,却成为了降临的勇者的人。
从出生到现在为止的人生里,白谦之遭遇的尽是一些明明自身不想,却还是被加诸于身的事。
白谦之讨厌命运。
不是讨厌命运随意地摆弄他的人生。
而是讨厌那种事发生时自己什么也改变不了的颓废感。
重申。
要说他身上唯一与“勇者”二字相配的。
大概只有背负着悲惨的过往这一点了。
——
看白衣弹开鹅卵石的时候,动作好比与生俱来般熟练与巧妙。
可轮到自己时要么就是动作快了些,石块以火星撞地球的速度直接击中自己,带来能唤起走马灯程度的伤害;要么就是动作慢了些,石块已经完全击中盾面,无法被弹开。
下次绝对做给你看!
心头抱着这样一口恶气,白谦之将全部的精力投入其中。
可恶……再来!
漫长的日子在训练中很快过去。
——
“从明天起,我会离开两三天。”
在某一日的训练结束之后,白衣送白谦之直到镇门口。看着镇门口进进出出的冒险者,白衣冷不丁开口。
“这几天你可以自主巩固基础,也可以找人陪你接着训练。想什么都不做地度过也可以。”
“好啊,我先回去了。”
白谦之也不多问,留给白衣一个背影。
“今天听赛特叔叔说,镇子附近出现了一些聚集的魔物。”
餐桌上,艾琳希丝提起这样一件事。
“有了上次那件事的教训,这次冒险者们先侦查好了情报,打算大家一起去驱逐魔物群,明天出发。”
“说起来,白衣今天跟我说要离开两天,不会就是干这件事吧。”
“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魔物聚集到了一起而已,还用不着他吧。”
并不是出于刻意斗嘴,但小爱没有对他的猜测持赞同意见。
白衣确实和这里的人们有约定俗成的默契,出现冒险者们无法解决的魔物时,他会前来相助。
但也不是什么时候他都会出面的。
再谈到冒险者们,他们外出讨伐魔物无非只有一个原因——冒险者协会的委托。
这个最初是由冒险者自发组成的,历史悠久的冒险者互助组织在大陆上遍布爪牙,每个像样的小镇上几乎都有其踪影。冒险者协会每天都会收到很多来自居民们的求助,虽然大多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工作,报酬也少得可怜。
不止是居民,有些时候协会人员也会自主前往野外打探魔物情况以避免产生某些无法阻止的事态。在明确探查到异常情况时,协会发布的任务往往会雇佣大量冒险者。
当然,报酬丰厚。
所以用最简单的话来说,小地方的冒险者们其实就是一群以斩杀魔物完成委托为谋生手段的人。
白衣那样的人,可不会提着魔物的脑袋来到冒险者协会对前台说道
「我来取这头魔物的委托金。」
通常来讲,他只是在一众冒险者惊惶的目光中轻而易举地斩杀魔物,然后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就离开了。就算有人捧着报酬想去找他(假若这种人真的存在),也是行不太通的事。
「人家一分钱不收你们的,还要人家怎样啦?」
正如冒险者们口中的话,白衣并不是什么时候都会出面。
所以小爱并不认为他参与了这次的行动。
“谁知道。”
白谦之对此不太在意。
“不过这样刚好可以歇一歇,训练也不轻松吧?”
艾琳希丝插话道。
确实,训练并不轻松,不如说是如同在地狱受刑。
自从白谦之离开地球来到异世界起,目前已过去一个月。
仅仅是那最开始的半个月,现在回想起来也已经属于「那时候的我到底怎么撑过来的」这一类不堪回首的惨痛经历。
更别提后来的半个月每天平均会直接承受不下十次的让人能唤起走马灯程度的石块攻击。
这些艰苦的过程,每天都在学院里学习魔法的艾琳希丝并不知晓,小爱也从未对她透露。她能稍微猜到训练内容不会轻松,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还行,要配合的训练暂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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