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容微微一凝,肃容道:“是,谨遵真人安排。”
他踏前一步,嗔目大喝道:“愈生济世,去病拔疾,为针为药,依理无违,凡我宗人,不得作恶,有违此誓,万雷殛之!”白长容所念,乃是他幼年初入宗门,人人皆须背诵的宗规。他此刻将瓶举过头顶,发力之间就要将瓷瓶连带里面的丹药捏碎。
“好小子。”水云子见对方异样心说不好,正待出手,旁边一直僵坐的不语真人忽然睁目低喝一声:“临”。一股庞大灵压在白长容身上聚拢,以他不弱的修为,竟然一个指头都动不了。这个愈生门汉子眼角流出血来,奋力抵抗着束缚全身的压力,单手捏着瓷瓶咯咯作响,却再无法将功力传至手臂之上,境界之差,一至于斯。
“你找死!”水云此时已欺近白长容身前,一掌拍中胸膛,无穷尽如江河般的威能侵入体内,白长容全身脏器碎裂,一些碎块竟从口中喷了出来。水云随手抄起瓷瓶,打开一看,惊怒叫道:“你!”地上白长容抬了抬眼皮又无声垂下,水云分明地看到,死人眼神中带着不屑的嘲讽。
埋伏在暗处的沈若男,全身颤抖着,她努力咬紧嘴唇,不让牙齿发出响声。白长容陨落的一幕,令沈若男脑中轰响,“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临出行时,赌气守山的烈焰真人望向她的神情,沈若男现在明白了,那是深深的同情。
自从加入归云宗,沈若男便抛弃了尘俗凡念,醉心于武道,她的禀赋加上归云宗强大资源,又有疼爱她的师尊,每一次突飞猛进之后,沈若男便对武道颠峰有了更多的好奇与期待。她不是没有杀过人,下山执行宗门任务时,也曾铲除过邪道敌手,但此刻,白长容悲壮倒下的身姿,让沈若男深深怀疑,在归云宗追求的还是不是道。
“若男,此事虽不太光明磊落,但现在是非常时期,我归云宗强敌环伺,连下面附庸小宗也不听话起来,再不痛下决心,只怕护国大宗也保不住了。”
出门前,水云师叔再三开导她,还强调那破境丹只会耽误修为,本身却无毒害。等到来到驻地,水云子又要求沈若男,待“水火既济”施展时,一定要把过来相助的雪梵庵的人包括进去。“行大义者不拘小节,任何高阶,甚至有望高阶的人,都是本宗竞争者。”水云子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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