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雪地蟋蟀跳了过来,虫儿警惕地看着秦晚,等待许久,它发现这个生物只在原地发呆,便放开胆子四处走动起来。俄顷,它站定,磨动翅膀发出??叫声。这处山崖能避风雪,正是它招呼异性,繁衍后代的舞台。
即使在白风岭这样严酷环境下,也有生灵在努力求存,听着雪地蟋蟀卖力的鸣唱,秦晚重新燃起斗志。他撑着地面坐起,准备盘腿继续演练,突然雪地蟋蟀的欢歌,变成凄惨的哀鸣。
一只雪蛛,不知什么时候从头顶石壁拖着长长蛛丝猛扑而下,六条长腿瞬间抱住猝不及防的蟋蟀,两颗毒牙深深切入蟋蟀侧腹之中。蟋蟀哀鸣得几声后,便被毒液麻醉,只余细细的腿部无力的摆动,雪蛛得手之后毫不怠慢,绕着蟋蟀转圈,一边转一边喷吐蛛丝,直到把蟋蟀扎成粽子般,才开始安心大嚼。
看到刚刚还激发自己斗志的蟋蟀转眼变成盘中餐,秦晚转过了头,物竞天择,雪蛛也是不容易的啊。他摇摇头正准备继续长考,神识海里沉默许久的灶娘似乎等得再也不耐烦,轻轻说出了一个字,如同脑海中闪过一道雷电般,只比灶娘晚了十分之一息,同样的字从秦晚嘴里脱口而出。
......等待
......等待
......等待
路玄真已快到油尽灯枯的地步。
她用冰莲维持着沈若男最低限度的生命迹象,此时已是第四天。秦晚离开冰窟,过了时间仍不见回转,路玄真早已力不从心,她吞下了燃血丹。
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但路玄真不断从受伤的身体榨取最后一分修为,让冰莲不至于消散。捻诀的手微微颤抖,路玄真内心在呐喊:“你快回来。”自始至终,她没有动过一丝念头秦晚会弃她们而去。
青色身影旋风般冲进来,秦晚终于来到她面前,苍白的脸庞胡子拉茬。看着路玄真摇摇欲坠的身体,秦晚一把上去扶住,惊愕地问:“你怎么样?”路玄真咬牙说道:“我还,还好。你迟了一天。”
秦晚心疼地看着眼前的人儿,自己居然昏迷了这么久,这一整天也不知路玄真是怎么扛过来的。他眼睛一热,自责道:“我真该死,玄真,害你受累了。”“若男。”“若男会没事的,现在解冻她不打紧,我有办法了!”
秦晚话才说完,路玄真身子一歪,便软倒在他怀里。秦晚脱去外衫,叠了个枕头,轻轻将路玄真放下,他温柔地看着眼前奋战了四天的人,轻轻说道:“你安心睡,此战胜负已定。”不知路玄真有没有听到秦晚的话语,但此刻她面容安详,枕着秦晚的气息安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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