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经过来了,十几个不修边幅的瘦弱男人,穿着简单的青色布衣,在他命令下赶走羊群。
“我也想跟你去......”何芊突然抬头道。
“胡闹!”旁边何昭瞬间黑了脸,周围官员都投来惊异的目光,一个个目瞪口呆。
李星洲没多想,只是觉得好笑,戳了她的额头道:“我可不是去玩,那地方也不是玩的地方,要是无聊自己去王府找秋儿、月儿。”
何芊瞪了他一眼,脸蛋染上一层粉色,转身噔噔噔跑了。
何昭看他的眼神却凶恶得想要吃人一般,周围众人都不敢插话,不知为何,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李星洲一脸无辜,他怎么了?
.....
这时候,一匹快马突然冲向南门,远远的高声桨圣旨!让路!”
起初还没听清,可声音越来越清晰,那快马上带着黄旗,上面的人穿着黄衣,众人这才连忙让开路,快马上的军士越过众人,冲到军队行进队伍前高喊:“子皇孙,潇王世子在吗?世子在哪?”
这边何昭和李星洲他们愣了一下,连忙招手:“世子在这边!”
严申连叫两声,那黄旗快马听明白了,调转马头折返,然后问:“哪位是子皇孙,潇王世子。”
“我就是。”李星洲道。
那黄衣军士松了口气,拍拍胸脯下马:“还好赶上了,世子请接圣旨。”
众人听这话赶紧下马,然后跪下。
黄衣军士从怀中心取出个黄绸包裹的盒子,去了黄绸,开了盒子,然后才取出白纸朱笔写下的圣旨,清了清嗓子念起来。
“皇帝诏曰:茅土分颁,作藩屏于帝室;桐圭宠锡,宏带砺于王家。嘉玉叶之敷荣,恩崇涣号;衍潢之分派,礼洽懿亲,盛典酬庸,新纶命爵........
咨尔李星洲,乃潇亲王之子,朕之孙也。醇谨夙称,恪勤益懋,孝行成于性,清操矢于生平,躬行不怠;念枢机之缜密,睹仪度之从容。授以册宝,封尔为宗室平南郡王.....
戴恩纶于奕世,尚克歆家;固磐石于千秋,尤期永誉。
钦此!”
传旨军士念得十分大声,中气十足,李新洲却有些懵,到底,跟陈钰之类的比起来他算文盲,这圣旨生僻字太多,没听太懂,回头看何昭一眼,希望他提点一下,结果老何和身后的官员都呆住。
传旨黄衣军士声提醒道:“平南王,请接圣旨。”
“平南王?”
军士一边点头,一边将圣旨递给他,然后从马背取下一个很大的黄色绸布包裹,交到他手中:“王爷,这是册宝和衣冠,陛下平南王军务在身,不必上谢恩表,只盼能不负圣望。”
完上马扬长而去。
李星洲还没明白过来,何昭倒是先过来,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平南郡王......你,皇上居然加你为郡王!”
他一听也愣一下,然后打开圣旨,逐行逐句去找,终于看到他认识的一行字“授以册宝,封尔为宗室平南郡王”!
.......
杨洪昭匆匆穿过营帐,周围来来往往的士兵都纷纷让路。
军指挥使杨建业跟在身后道:“父亲,昨晚南边来报,苏州确实派人想从陆路过来,泸州依旧摇摆不定,但我们派去泸州的人从十几前就再没回来,只怕有变。”
“朝廷那边呢?”杨洪昭边大步走着边问。
“朝廷后续援军明日就到,神武军第三厢和第四厢拢共五万将士,全归父亲指挥,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辎重粮食。”杨建业兴奋的道,自鞍峡一败至今,这是最大的好消息了。
杨建业头也不会往前走,周围军士纷纷让开:“不错,安置营地准备好了吗。”
身着官服的瓜州知州跟在身后连忙拱手:“回禀将军,已经召集当地青壮准备好了,就在瓜州城南。”
“陛下派的督军有消息吗?”
到督军,身后几人脸色都微微有些不好看起来。
杨建业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上:“父亲,这是朝廷来信,本想早上给你看的,一时匆忙忘记了,朝廷派出的督军使是潇王世子李星洲,而今陛下已加其为平南郡王,现在估计在南下的路上了。”
完众人都无话,李星洲京都大害的名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没想偏偏皇上也不知怎么想,却这时候派他来督军。
杨洪昭不话了。
瓜州知州摇摇头:“上次坏事的是太子,这次......”
杨建业也一脸不悦:“呵,以李星洲在京都的名声......可比太子难伺候不知多少。”
“慎言,心祸从口出。”杨洪昭严肃道,两人都闭上嘴不了。
不一会儿,他们就到目的地。
大营外围栅栏泥地里,一堆士兵围在一处,中间的泥地上跪着四个人,两个穿着皮甲的士兵,还有两个衣着褴褛的农民,一个五六十年纪,一个只有二十多的样子,旁边还放着一具士兵尸体。
听有人叫将军来了,众人连忙让开条道。
“怎么回事?”杨洪昭面无表情的问。
一名都头拱拱手,声靠过来道:“将军,这两农夫杀我们一个兄弟,可....可这三人做事也不安分,他们......”
杨洪昭听着直接越过他,居高临下看向瑟瑟发抖的两个农民:“你们。”
老人吓得不出话,年轻一些的农夫犹豫片刻后哭道:“大人,是他们!他们三个畜生先糟蹋我妹妹的,我跟父亲劝不住,情急之下......情急之下才动手的,可一不心,一不心.......”
杨洪昭转头看向旁边的尸体,尸体后颈处有长长刀疤,蔓延到脖子,血肉都翻过来,面无血色,是流血太多。
两个被绑住的士兵也低着头,没有要辩解之意,毕竟他们被衙役当场抓获的。
众人目光都汇聚到他身上,杨洪昭对两个农夫道:“杀人就要偿命。”
顿时,两人面如死灰,目光黯淡下去,抱头哭起来......
“不过按军法,未经允许强抢民女也是死罪。”他接着。
两个士兵瞬间大骇,连忙磕头:“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
杨洪昭没话,而是转头问两个农夫:“你们谁下的手。”
两人对视,似乎明白什么,年轻儿子刚要开口就被老人拦住:“将军,是老头我,老头子我动的手,用家里的柴刀,就照着后面砍了一刀。”
“父亲!”儿子刚什么,被老人用肩膀推回去:“你听我!你还年轻,我是半截身子入土了,你莫冲动,你给我好好想,好好想!”
儿子泪流满面,终是不出话。
杨洪昭见此,面无表情道:“这老头杀我军士,罪不可赦,这两个败类违反军纪,坏我军威,将三人带下去,明日午时,营门口一道斩首示众。”
着看一脸悲愤的年轻农夫一眼:“给他两贯钱,放他走吧。”
杨洪昭完,周围士兵都默默不敢出声,连忙答应下来,然后都头下令,将两个士兵还有老人拖走,众人逐渐散去。
......
“父亲何必袒护那农家。”众人散后,杨建业不爽的道,瓜州知州却一言不发。
杨洪昭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自己儿子一眼,然后摇摇头:“回营吧,多调些人手到南边去,你今晚就去南边戍守。”
“啊.....”杨建业有些不乐意,却也只能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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