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骤然听到一声低呼,打眼一瞧,和嘉不高兴了。至于如蘅呢,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眼见着最后一步就要等舟了,那韦菀脚下一打滑。说着便要掉进那池子里去,船上的齐毓与齐祤都欲去拉。到底齐毓离得跟近些,一伸手便拉住了小娘子,在众人惊吓之中回过神来。
却是瞧见韦菀小脸儿煞白,齐毓一瞥到小娘子平安上了船,拉住小娘子的手骤然落下,有一刻,如蘅瞥到韦菀眉头微皱,再抬头,小娘子已是盈盈蹲身,犹有些后怕般颤着声儿道:“阿菀谢过太子爷方才出手相助。”
齐毓倒是没应声儿,却是骤然抬眸瞥了一眼立在岸上的娇俏身影,这才淡淡道:“无妨,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韦姑娘无需放在心上。”
如蘅瞥了这一幕,突然觉得齐毓像极了一个人物,柳下惠。那个出了名的坐怀不乱的人,一瞥眼那韦菀,脸色仿佛又白了些。
小娘子笑着摇了摇头,却是瞥到温华公主立在那儿,冷冷瞥了这一幕,瞧着韦菀的眼神明显带着几分不屑,这一刻,如蘅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而就在这一刹,如蘅瞥到了六皇子立在不远的转角处,面色生冷而难看,拳头紧握,似是有些微愠。
都说红颜祸水,如蘅原是不喜这句话,可看了方才那一幕幕,小娘子骤然发现,那韦家小娘子当真是淋漓尽致的诠释了这句老话。不得不说,对于那韦菀,她实在是起了几分不喜之意。
待众人皆上了船,游舫缓缓行至湖心,阵阵清风,伴着悠悠的丝竹,再饮一杯果子酒,的确是惬意。
可偏偏有人打破了这份惬意,不是旁人,却正是如蘅身旁的和嘉,对于这个小娘子,如蘅实实在在是无奈了,好像不梗那韦家小娘子一下,不把她扔到尴尬的境地,小娘子是誓不罢休的。对此她只能抚额了。
原本好好的,只不过那韦家小娘子为了报人家太子相助之恩,起身独敬了一杯酒罢了。
一瞧着这,那三皇子也是无风不起浪的人物,当真把宫里的流言蜚语听进心里去了,笑着看向齐毓,唇瓣一勾打趣道:“人小娘子既是敬二哥的酒,二哥也当回敬三杯才不负人家的情。”
说到那个“情”字,三皇子还刻意加重一下音,生怕人家听不出他话中的重点一般,众人一听,都暧、昧不明的在齐毓和韦菀两人身上逡巡,而和嘉呢,却是心里燃着一蹙小火苗儿。
而一瞥眼那韦菀,小娘子微微垂眸,抿笑颔首,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就是两人清清白白没什么,看了她这模样也只当有什么了!
和嘉一瞧着,顿时火苗儿蹙了老高,跟舀了一瓢油泼上去一样,正在想用什么法子梗两句,却是正好瞥到齐毓腰间系着的一把折扇,小娘子骤然似笑非笑地瞥向如蘅,一对上这眸子,如蘅登时觉得瘆得慌,她仿佛能预料到,小娘子又要说什么语出惊人的话来。
果然!只瞧着和嘉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果子酒,真真儿觉得口齿留香啊,然后小娘子猛地惊然出声道:“哎!二哥,你那扇坠子倒是眼熟的紧,倒像是哪里见过的。”
齐毓微一怔,再一瞥如蘅那副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里的尴尬模样,顿时来了兴致,倒是唇瓣一勾,一个悠哉的抽出那把折扇,将折扇递到和嘉面前道:“你说这个?”
和嘉一把夺过扇子,忽而恍然想起什么似地,炫耀似地晃着折扇上挂着的那枚墨青络子:“我可记起来了,这络子跟三娘打的那条一模一样,连上面的白玉小扇的挂件儿都一样。”
说着小娘子皮笑肉不笑的瞥向身旁埋头不语的如蘅道:“我那时还找你要过,你都不给的,这会子你可怎么说白?”
得!这小娘子还会白里描黑了,她何时找自己要过这扇坠子?虽然是这样想,可如蘅还是有些头皮发麻,不消说,她都能想到,这会子只怕每个人都死死瞧着自个儿的。
齐毓眸中含笑的看向对面窘迫的小娘子,他呀,不插话,倒要瞧瞧小娘子怎么解释,说起来,这也算是解气了。
小娘子梗了许久,终究一咬牙,一抬头,正欲说话,却听得齐毓咧咧道:“三娘,为什么你给二哥送这么好看的扇坠儿,也不给我送?”
小娘子没好气地一瞪眼过去,却瞧着人家反倒是百般委屈的模样,得!敢情她倒像极那负了秦香莲的陈世美。
终究小娘子深吸一口气,扬起自认为最无辜的笑容道:“因着太子爷多次对三娘施以帮助,三娘也送不起旁的什么,只能做这些小东小西的送给太子爷以作感谢。”
“那爷还帮了你了,你百无聊赖的时候,爷专门从宫外给你寻稀奇玩意儿,还给你带吃食,你怎么不感谢我?”
小娘子一听,被小郎君梗的没了脾气,登时一咬牙道:“太子爷曾经救过三娘的母亲,母亲也常念及太子爷的恩情。”
一听到这话,齐祤顿时被憋到那儿,没了后话。
正在小娘子舒了一口气时,齐祤骤然不高兴道:“那爷也要,你再给爷做一个。”
小娘子没好气地一抬眼:“是。”
小郎君见这么容易就要到了,登时又高兴了,倒是容易满足的很,而三皇子一瞧,再一瞥眼微皱眉的太子,登时就明白了,这里面有戏,既然有戏他哪有不插一脚的,登时笑着道:“那三娘可不能厚此薄彼,既然给了二哥,又答应了九弟,那我们爷们几个的,也断不能少了的。”
小娘子一听,那叫一个嘴抽啊,敢情她还成了打络子的专业户了,但人家皇子都发话了,难不成她还有推脱的,正要硬着头皮应了。
“老三一向在书画上面留功夫,什么时候在意这些小东小西了。”
一旁的齐毓骤然出声,瞧着倒是正经的很,可那话却是透着明显的不乐意了。
三皇子一听,顿时恍然大悟地笑着瞥了眼如蘅,这便笑道:“罢罢,咱们还是饮酒游湖,当我什么都没说。”
就这样,好好的气氛此刻却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旁人也就罢了,坐在那儿的韦菀此刻眸中却是扫过一丝寒意,瞧着是柔眸瞥向和嘉身旁的如蘅,天知道小娘子却是气得咬牙,袖拢下双手紧紧揪着帕子。
是啊,一切的目光转眼被人夺去,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可不得气闷了。(未完待续)R4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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