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皇后眼一抬,众人尚还云里雾里,便见佟皇后毫无怒意,反倒温和笑道:“安美人年纪尚小,瞧着也娇弱,昨日初蒙圣宠,今儿免了请安礼也无妨。”
说着佟皇后逡了眼众人,复又看向晞嫔道:“既然安美人不适,便让太医院院判李太医瞧瞧。”
晞嫔听了只觉得有些哽,却只能蹲身行礼诺诺道:“是,谢皇后娘娘体恤。”
佟皇后笑着点了点头:“安美人究竟是你的侄女儿,原本该另置宫室,本宫想着自家人亲近,便叫安美人仍旧住在钟粹宫的偏殿,晞嫔觉得可好?”
佟皇后的话一出,可彻底地惊到了众人,只当这新晋的安美人是何人,却未曾想到是晞嫔的侄女儿,从前不是要指婚给太子的么?如今这又是哪一出?
六宫的人瞥向晞嫔,莫不是人晞嫔禁不起等,指望着让一个小娘子在宫里帮衬自己?可真真是吃着锅里的,望着盆儿里的,一心的捡高枝儿攀。
六宫的人皆嘴角不屑的一撇,冷眼瞧着晞嫔,孰不知此刻的晞嫔却真真是被梗在那儿的,就是她,至今都不敢相信,昨儿好不容易从坤宁宫回钟粹宫,却是瞧着殿外站了一路的人,一瞧着立在殿门口的苏培全,她还满心欢喜这难得而至的圣宠。却未曾想到她却硬生生被拦在殿外,当看到苏培全晦涩的眼神儿,一切都不言而喻了,或许这就是命,这一步棋她们走错了,错的一败涂地。
佟皇后凝了眼失魂落魄的晞嫔,转而瞥了眼一旁冷眼旁观的荣贵妃,毫不意外,与荣贵妃而言,棋子终究是棋子,向来得不到她的半点垂眸,更何况还一夜成了废棋。
终究荣贵妃率先起身告了退,如此六宫的人瞧着无戏可看了,自然都各回各家了。佟皇后凝着晞嫔萧瑟的背影,唇角冷冷一挑,她们不是没有给过机会,可偏生有些人心太大,总是妄图求更高的东西,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就怪不得人了。
待到六宫尽退,佟皇后缓缓起身,如蘅与槿言忙上前去扶着,佟皇后瞥了眼小娘子,终究抽去手笑道:“如今你怀着身子,尚且需要人扶,哪里还能像从前那样扶我了。”
佟皇后转眼看向素纨几人道:“好好扶着你家主子。”
说着佟皇后便又搭上了西月的手,待进了内殿,佟皇后扶着炕桌坐下,逡了眼立着的宫人,转而看向槿言,槿言领悟地微微颌首,转头看向众人道:“你们都下去吧。”
待宫人尽退,佟皇后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转而看向一旁的如蘅,眸中满是冷意的扫了眼小娘子腕上那一串儿鲜亮的手钏儿:“这就是大婚时皇上赐给你的那串手钏儿?”
如蘅微一愣,瞥了眼手上的手钏儿,复又点了点头。
佟皇后伸出手去:“给我瞧瞧。”
如蘅微微有些诧异,瞥了眼手上那珠珠明亮的红石榴石的手钏儿,石榴多子,皇帝取了这吉祥的意思,便赐予她戴着,如今瞥着这手钏儿,再一瞥佟皇后异常冷凝的神色,如蘅隐隐觉得这手钏儿有问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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