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于那种有资格给四书五经作注释的大儒。
徐阁老没有限制他的道,也没有承认或否认他的道是不是正确的,只是旁征博引,给他阐述前贤的智慧,圣人不同道之间的激烈交锋,让林暮寒自己去思考求证。
修道的人千千万万,真正走出自己道路的又有几个?很多前贤的路走到尽头,站在第四轮回地绝巅,可是未必就是正确的。
或者,仅仅对于他自己来说,这种道是正确。
“走吧!典礼时间到了。”徐阁老抚了抚胡须,对林暮寒的表现很满意。
林暮寒身上有整个人类文明的哲学体系的加持,对道的思考与第四轮回地的修士自然有些差异,也难怪徐阁老觉得他感悟独特,根骨清奇,是修道的好苗子。
就是,他怎么这么能折腾,为了能修炼《神炉经》,居然能自己道基折腾没了!
没有道基,在修炼一途上注定走不远,徐阁老隐隐有些担忧,他能做的只是为林暮寒修炼提供条件,下面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天书阁每年拜师的典礼都很隆重,天书阁的学生是秦朝的未来,也是后世帝君的守护者,秦皇很重视,每年都必定亲自前来。
藏书楼巍峨高耸,九层重檐庑殿顶直入云霄,站在楼下,就如同面对一座高峰。
对于天书阁内的学生来说,藏书楼内的大部分区域都可以有条件进出,但仍有小部分区域被视为绝对的死亡禁地。
那里据说隐藏着可怕的秘密,有可怕的因果加身,连阁老们也不敢轻易探究。
藏书楼前宽阔的平台上列满了文武百官、皇亲国戚以及天书阁众人,足有数万人之多。
很多人都是早上提前到来,一直在藏书楼前等到下午三时。
徐阁老身为阁老,地位尊崇,按照规矩,也就来的稍微晚了那么一点点。
林暮寒乖乖跟在徐阁老身后,一双眼睛却始终在谨慎审视周围这些人。
没办法,自己仇家不少,还是要小心一点儿。
很快,他就发现有很多阴冷不善的目光往自己身上扫来,其中有一道尤其愤怒,强烈的恨意几乎不加丝毫掩饰。
林暮寒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牛角,随即他的嘴角抽搐了下。
“世界这么小的么?”林暮寒暗中嘀咕了一声。
露着精壮上身的麝牛族少年脸色通红,一双牛眼瞪得滚圆,死死盯着林暮寒。
之前在祭山被打劫这件事,简直快成了麝牛族少年一生的耻辱了!
那两板砖真疼啊……要不是因为在拜师大典上不能动手,估计他早就一金锤砸向林暮寒了。
这仇不可不报!哪怕追杀到天涯海角,也要将背后砸板砖的那一人一鼠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有这想法的当然不只他一人,至少在场的阳山等六大派众人也有类似的“诉求”。
林暮寒斜瞥了麝牛族少年一眼,挺了挺脖子,若无其事的继续朝前走。
麝牛族少年的滔天恨意其实并未给林暮寒带来危机感,反而是隐藏在天书阁众人中一闪而逝的杀意让他加倍警惕起来。
阳山各派历年都会有优秀的弟子进入天书阁,甚至不排除刺网也在天书阁安插了杀手,这些人势必会暗中针对自己。
林暮寒心里突然咯噔一下,祁祖沉眠的神种似乎受到了某种召唤,轻轻荡出一缕微不可查的道音。
位于满朝文武、世家各族首位的祁家家主神色微变,他周身神环荡漾,如炬目光绕过徐阁老,直接落在林暮寒身上。
“父亲怎么了?”父亲的反常举动没有瞒过祁梁玉的眼睛。
祁梁玉剑眉星目,虽然衣着素朴,但生下来便有古之仙韵加身,于天书阁一群翘楚中也显得出类拔萃,气质不凡。
古之仙体无需筑基,直接问道而行。
“没什么!梁玉,以后尽量不要为难他。”祁家家主收回目光,他面如冠玉,神韵内敛,轻声嘱咐祁梁玉。
祁梁玉惊讶地看了父亲一眼,犹豫问道:“要是六叔他们……”
“由他去吧!”祁家家主摇了摇头,起身迎接徐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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