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董千就吵着要知心给她拿冰肌膏。这冰肌膏是用新鲜薄荷加芦荟汁调和而成,再佐以千年冰川的水,对阳光的灼伤最适是有效。
想到刚刚在烈日下站了五分钟,董千就开始心疼起她的皮肤了。此时正值炎夏,她穿着的流仙裙是冰丝织就,薄而不透。这么薄的料子自然没有半分抵挡阳光的功效,可谁叫只有她董千才能才能穿出这流仙裙的飘逸呢,要是让别人穿去了,只怕这设计衣服的裁缝不知道会多伤心呢。她自然是有理的。
她今日的目的地可是城北的醉仙坊,今日正是醉仙坊二十年冰玉露开坛的好日子。可这一次出土的却只得十坛,去晚了可不就没有了嘛。冰玉露是楚州名酒,需在极寒之时择一冻土埋下,而来年的夏天又必须是极热的天气让酒得以充分发酵,如此反复,如果来年是个暖冬又或者是个凉夏,这酒就必须取出。酒的价值和年份的久远十分相关,这次出土的冰玉露有二十年之龄,已算得上是无价之宝了。
酒窖的王老板自然也懂得这待价而沽的道理。今日他特别在后院设了一个拍卖会,出价最高者方能将这十坛酒带走。而拍卖会的席位有限,连名帖都成为了黑市炒卖的对象,最高峰的时候,要十两银子才能搞到一张。
董千自然是不愁没有拜帖的。像她这样的大财主,老板早在十日前就差人将拜帖送到了董府。所以当她看到酒坊内外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时,她还是有小小吃惊的,看来王老板为了这次拍卖真是落足了本钱去宣传。
吩咐知心拿出帷帽戴上,她在围观人群的羡慕下被王老板亲自迎进了后院。酒坊的后院是个四四方方的结构,正中间摆了二十张椅子,椅子的正前方摆了一张案牍,案牍上摆着一个堂木,王老板的准备功夫做的很足。
这二十张椅子的顺序也是有讲究的,一共五排,每一排只有四个位子。这第一排的位子自然就是贵宾中的贵宾席。董千被安排坐在了第一排的第二个位子,第一个位子坐着的是柳家的大公子柳剑,柳意的嫡亲大哥,第四个位置坐的却是董千的好姐妹,知府的千金沈墨如。
沈墨如可算得上是董千的头号知己,作为楚州城最不像大家闺秀的两位名媛,她们两个是一见如故,一拍即合。这不,董千刚坐下,沈墨如就立马朝她使了个颜色,眼神直指董千右边的第三个座位,而这个位置现在是空着的。
意思不言而喻,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贵人值得王老板将这最好的位置留给他。
董千也有些好奇,不过她的心思很快就被吸引回了拍卖场上,因为王老板已经站在案牍前,拍卖马上就要开始了。
王老板不愧是深谙经商之道,首先拿出来拍卖的却是只有十年的冰玉露。这十年的冰玉露虽是上品,但算不得极品,在旁的酒坊费些银两也能时常买到,只不过搭上这拍卖会的东风,一些买不起二十年冰玉露的人为着不空手而归,想必又能让王老板大赚一笔。
“各位,第一轮,十坛十年冰玉露,起价一百两,每十两一加价”王老板宣布竞价开始。
身后已经开始此起彼伏的报价声。
“一百五十两。”说话的是成衣行老板,一下就把价格提高了五十两。
“一百六十两。”米铺老板也不甘示弱。
“一百七十两,二百两,二百二十两。”叫价声一浪高过一浪。
最终这十坛冰玉露最终以三百两成交,而如果买的人去外面打听打听,就会知道这些酒最多只值两百两,董千觉得这得胜者吃了大亏还一副占了便宜的模样,实在是愚昧,却将自己常常一掷千金买一件衣服的时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董千等的已经有些不耐烦,身边又有一群蚊子在她耳边嗡嗡地飞个不停,心下十分烦躁。知心连忙拿出驱蚊水洒在董千身上,又嘱咐旁边扇扇子的婢女再大力些。王老板也吩咐伙计送上了冰镇的酸梅汁,就连一旁的柳剑都体贴的拿出了随身带着的酸梅给董千解暑。
终于等到了了那五十年冰玉露拍卖的时刻,场面一下变得十分寂静,王老板打开一坛,从中舀出一碗放在案牍上,一时酒香四溢,将在场人的酒虫都勾了出来,董千又一次感叹王老板是个人才。
“我宣布,这次拍卖的起价是一千两,每次加价一百两。”王老板话音刚落,满场顿时鸦雀无声,要知道,这一百两,够一个普通家庭一年的生活开销了。
“一千两。”喊话的正是柳剑。
“一千两百两。”身边的沈墨如也不甘示弱,一边朝董千吐了吐舌头。
“两千两。”说话的正是董千的丫鬟知心。董千向来不愿意亲自抛头露面,知心跟她从小一起长大,只消她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她的意思,直接报出两千两,自然是为了速战速决。
“两千两一次,两千两两次”正当王老板准备一锤定音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入口处飘来。
“五千两。”这一声如巨石投入湖中,将拍卖场扎开了锅。全场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纷纷望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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