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的作用下猛烈地颤抖,甚至是拼命地挣扎。
一时间,强电流仿佛化身无数个牛毛钢针在血管里肆虐游走,木村义拓感觉自己的灵魂几乎要脱离这具躯壳了。
无论他如何的挣扎,都无法摆脱电刑给他造成的极度痛苦。
“啊……”
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木村义拓身上的伤口都被破裂了,全身鲜血淋漓,如同一个血人!
不到一分钟的电刑,对于木村义拓而言,漫长的犹如一个世纪一般。
方如今走到他的面前:“木村君,这个滋味儿怎么样,是不是不舒服?现在想说点什么了吗?”
木村义拓目光呆滞,耳膜嗡嗡作响,对于方如今的话也只是听进去了一半。
太痛苦了,恨不得马上就去死!
想必池田次郎也经历过这一幕,也许池田次郎就是因为坚持不住这个,这才背叛了帝国的。
自己的意志能够比他更加坚强吗,还能挺过几轮?
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数。
木村义拓很想自杀,却发现自己连吐舌头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
在他的身旁就有个中国特工,一直盯着他的嘴,应该是防止他自杀。
如果在平时说起来可能会有些荒谬,可现在木村义拓感到死亡对他而言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
一轮电刑是不足以让木村义拓开口的,这点方如今有充分的思想准备。
“老纪,继续吧,加大一个档位!”
纪成林点点头,接下来,木村义拓足足又熬过了两轮的电刑。
此时,他像是一摊烂泥瘫在了电椅上。
骨头挺硬,竟然还不想说。
方如今不禁有些恼火。
无论怎么样,都必须要尽快拿下木村义拓的口供。
“再加一个档位!”
纪成林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即执行,担心道:“队长,再加一个档位,我怕他承受不住。”
木村义拓的两眼已经无神了,再用刑的话,即使没有立即死在电椅上,怕是也会被电成白痴。
方如今冷声道:“不用管那么多,我们已经掌握了池田次郎和三浦和一的秘密联络方式,不出所料的话,三浦和一在明天中午一定会出去死信箱查看情报。”
木村义拓闻言,嘴角一抽。
这次三浦率领调查小组赶赴临城,除了调查“轻舟”小组暴露一案,也许还会有其他的秘密任务,这一点三浦和一自然不会对他讲。
而池田次郎作为三浦和一的心腹,掌握着三浦和一更多的秘密,这个年轻的中国特工方才说的话,一时半会儿还很难以甄别真假。
“还愣着干什么,继续,加大一个档位!”方如今催促。
在一旁的王韦忠心中暗自佩服自己这位小师弟,继续对木村义拓施加电刑,绝对不是蛮干,关键的一步在方才的那句话里。
方如今就是要木村义拓知道他的口供也并非那么重要,他不说,池田次郎已经开口了。
如此一来,出卖三浦和一的负罪感,想必也会减弱不少。
一旦人犯心理上没有了负担和包袱,距离开口的时候也就不远了。
这都是老特工经过多年摸索才总结出来的经验,一个刚刚走出校门的年轻人却是运用起来得心应手。
不得不说,方如今天生就是吃情报这碗饭的。
王韦忠这边大为感慨的时候,木村义拓被再次施加电刑。
这次,木村义拓体会到了万箭穿心的痛苦。
他就像在大海里狂风暴雨中颠覆的小船,被一阵呼啸的海浪高高地抛起,然后又被打着旋重重地砸落,狠狠地拍在海面上,船体都要散架了。
这种状态一直都在循环往复着,无边痛苦的海洋中永远也到达不了彼岸。
自己如果能够自行了结自己的生命,该有多好!
这是一种连死都无法选择的绝望!
在坚持了二十几秒之后,他终于支撑不住了!
“不……不要……我……我说……”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再撑下去他的身体和精神都要崩溃了。
“停!”
方如今眼睛一亮,赶紧高声喝止,阻止了电刑的继续实施。
他立即命人将军医刘启芳叫来,先给木村义拓查看伤势,简单用药包扎。
一切收拾停当,已经是过去了十分钟了。
“水……水……给我一口水……”
即使电极不再通电,可木村义拓感觉自己血管里的血液还是跟烧开了似的。
他最终没有挺过这最后一关,看来自己还是太过于自信了,高估了自己的意志和承受能力。
想起不久前还在痛骂池田次郎是帝国和特高课的败类、叛徒,这才多么一会儿的工夫,自己也成为了同池田次郎一样可耻可恨可怜的人。
真是造化弄人!
一口水喝下去,让快要冒烟儿的嗓子有了些许的凉意,不过胸腹之间仍是火烫火烫的。
他还想继续喝。
可方如今却阻止了他,木村义拓刚刚被用过电刑,身体的各个机能仍处于紊乱的状态,这个时候喝太多的水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木村义拓望着被行动队员拿走的水杯,舔了舔干瘪的嘴唇,眼神里充满了渴望。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深切地体会到水是生命之源。
虽然喝了一小口,可还是让木村义拓的身体舒服了不少。
方如今冷冷地看着瘫坐在电椅上的木村义拓,这个日本间谍比他预计开口的时间要早了一些。
看他面对池田次郎一番义愤填膺、正气凛然的样子,还以为他能坚持更久,不曾想还不如池田次郎。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日本人也是血肉之躯,虽然从小就被所谓的武士道精神洗了脑,但身体传来的痛感是不会骗人的,真正能够熬过一道道的酷刑的人只是极少数。
尤其是面对电刑这种残酷到变态的刑罚时,又有几人能做到视死如归!
看到木村义拓的身体状态稍微稳定了一点,刘启芳就出去了,这里并不适合他继续留着。
其他的几个辅助刑讯的行动队员将木村义拓从电椅上架到了一张木椅上,也十分识趣地走了出去,刑讯室只留下方如今、王韦忠和纪成林三个人。
“木村君,现在可以说了吧?”
“嗯……”木村义拓眯着眼睛,气息虚弱地回答,“你们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我都说,都告诉你们……”
自从叫停电刑之后,就再也没有办法可以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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