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车,马尔斯带着孟陬绕了一圈,这才扫码拿了一小束花,这里有很严格的安保,这就是马尔斯为此不得不坐电车并用术式改头换面才过来的原因——你看,你一个西陆来的小开,来这里看的又是哪一家的死鬼。
如果被相关人看到,这就会是一个致命的破绽。
顺着导师之前给的消息,马尔斯往第七号小山顶的台阶一路往上,在山顶的独立墓碑群中,马尔斯放慢了脚步——因为他看到了他的目标前站着几个穿着警官制服的中年人,他们正在收拾东西,看起来是想走。
有一个年轻的警察先生,看起来有些非常明显的西陆北方外表,他正在帮着拎桶子。
……原来还有人记得你啊,父亲。
马尔斯站在另一只大猫的坟头,等着那些警官离开之后,他这才走向自己真正父亲的安息之所。
碑上有一个全息成像仪,上面投射着一个与马尔斯有些相似的潘斯奥猫人。
碑墓上写着——他是一个忠诚的战士,一个无畏的卫士,一个早早离开了我们的同志,愿我们永远不会辜负他的牺牲。
没有墓碑上通常应该有的名字,但是马尔斯知道,这是他的父亲,一个卧底应该有的全都有了。
除了没有他的真名,就像是故事说的那样,他为了一个光明的未来,一个没有他存在的未来,而将自己的一切奉献了出去。
蹲到墓碑前,马尔斯从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袋子里掏出烟盒,将它连同打火机放到了碑前。
马尔斯不抽烟,他很小的时候看过父亲抽过,新杭州香烟,很便宜的烟,不知道为什么父亲喜欢抽它,但这是马尔斯为父亲准备的礼物,今年是第一次,想必以后的每一年……还会有一盒。
看着全息成像上的父亲,马尔斯叹了一声,父亲是一个警官,但是他还活着的时候却活得像一个恶棍,他总是对马尔斯说,如果他做警官就会是一个好人……他的确是一个好人,但马尔斯不认为自己的父亲是好人,因为他做为一个警官,却连一个好父亲都做不到,他一直在骗马尔斯,骗他唯一的孩子。
就为了他的事业,男人有事业心不是坏事,但……算了。
马尔斯站了起来,有些事情过去了就去了,只不过又有谁会知道,马尔斯在很小的时候,最想做的是一个大盗,因为这样的身份才适合一个社团中层之子应该有的身份。
但是这一切在那个傍晚全都变了,父亲倒在了社团成员行刑造成的血泊中,马尔斯拼尽全力才逃脱了凶手的追杀,一个人挣扎着在这座城市求活,直到半年之后的一场雨夜,他最终碰到了自己的导师,然后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而在高塔里,马尔斯碰到了赵志诚这样的友,碰到了松果这样的开心果,还碰到了涅和椿……马尔斯与其说是听涅的话,还不如说是在还涅的恩情……没有她的笑容,马尔斯只怕会在痛苦中活上一辈子。
有那么一段很短的日子,马尔斯曾经想过放弃复仇,好好的活着,但在看到自己父亲骸骨的那一刻,马尔斯还是发现自己放不下心中的仇怨,父亲颅骨上的弹孔让马尔斯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再怎么荒唐,再怎么可笑,再怎么美好……也不应该让恶棍有颐养天年的那一刻,要不然这一切对于无辜来说太残酷了。
所以马尔斯最还是决定展开复仇,为了自己的父亲,也为了他自己……不是为了天底下的无辜,死眼组还没有资格成为天底下所有无辜的敌人,但他们只要还在一天,对于他们能够辐射到的地方的无辜来说还是太危险了。
是时候在这个夏天,将这些罪人给予自己和别人的痛苦还给这些罪人了。
拍了拍墓碑,马尔斯又掏出了一个小小的银质酒壶,这是贞次郎先生留在工坊里的,父亲在马尔斯面前从来没有喝过酒,所以今天他特意带过来给父亲……说起来,马尔斯也是最近几周才明白一个道理。
酒后会失言,但是烟不会。
所以,这也许就是父亲为什么喜欢抽烟,却从来没有在他的孩子面前喝过酒的原因。
将酒水倒在墓碑前的土地上,马尔斯在沉默中收好了小酒壶。
“……生日快乐,老爸。”说完,身为人子的马尔斯不见了。
因为站起来的是身为猎人的马尔斯。
狩猎才刚刚开始,老头,我就不陪你了,毕竟还有很多猎物需要我去追猎呢。
我,猎手的孩子,会让每一个仇人在血泊中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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