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力撞在秦如雅胸前，让他喷吐出几口鲜血。
“你可真是我的好师弟。”老者冷笑道，朝着他们走来。
“兄弟，我这次连累你了！”秦如雅蹙了蹙眉头，半坐在洛阳旁边，抹去嘴巴上的一缕缕血迹，满怀愧疚的说道。
而洛阳一动不动的，仍在昏迷当中。
砰！
老者在走动中，脚碰到他先前祭出保命的一阶道器，那是一口钟，有拳头大小，称不上精美，有些陋朴，虽然道法不在，但上面仍有光泽，一看便知道有人长时间把玩摩挲过。
“没想到，到最后还是你救了我。”老者俯身捡起来，轻抚着它，忆起当年的旧事。
“为道者，厚朴而钟情于道。”老者嘴中轻颂，神情柔和，摩挲着那口小钟。
“难道你忘了当年是师尊救了你吗？”秦如雅对着老者大喊，为了讨点情分，他不想连累洛阳，最起码要将他送走。
“我九岁的时候，性格软弱无能，被同龄者欺凌打骂，他们说我是废物，是饭桶。”老者一提这件事，大声喝道，神色变得狰狞。
“更甚是，他们居然将我扔入狼穴，想让我自生自灭！”
“得幸，那时天道观正在附近驻留，听到我的哭声，师尊将我救回，赐我小钟，授我打坐之法，让我做个看门道童。”老者开始有些缓和。
“我那是便想学得绝世天功道术，回到家乡惩戒那群曾经凌辱我的同龄者，可师尊迟迟不授！”
“待了十多载，我找准机会，从天道阁中偷出一部天功和一些符篆法，我要出观，要走出我自己的路！”老者不容置疑的说道。
“哪知我拿得居然是冰冥天功，需要去极寒之地修炼。”
“我开始去冰封雪山寻找机遇，可那里的人类宗族和妖兽族将修炼资源都握的很紧，我无计可施。”老者紧握着拳头，眉头一折。
“最终，只能钻研偶然拾得的摄灵残卷，靠强摄来炼融寒气成丹，没想到研习了一年光景，却练成了这副德行，呵呵。”老者自嘲道，原来他不是这副老迈的神态，也正值年轻。
“我不能半途而废，我必须成功，只能悄悄跟随冰眼狼族来此，等待我破蛹化蝶的机会。”
“也正好，盘氏古城有五气荡出，冰眼狼吸收过后，对我来说肯定事半功倍，我继续潜伏。”
“终于，我等到了今天！”老者握着小钟，谈吐出近年的发生在他身上的事。
秦如雅只是看着他，当了一次倾听者，奇迹般的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寒成焦急的跑了过来，只见他一身破败，满脸土尘，像是与谁打斗过一样。
“师尊，那三阶冰眼狼王挣脱束缚跑了！”寒成大叫，半跪在老者面前。
“什么？”老者一惊，随后心中思索，沉吟一声，言道：“那就算了，炼融寒丹的本源已经够了，少他也无妨。”
“若是他归族，带来众多人手寻仇怎么办？毕竟我们摄取了...”寒成面色有些忧虑，声情并茂。
“大不了近日弃观，今后永不踏入冰封雪山便是。”老者眼神闪烁，又说道：“天下之大，何处无家。”
“师尊，考虑周全，是我等之幸。”寒成满脸笑意，恭维着。
随后，寒成看了一眼洛阳两人，眼神突兀间变得阴寒，冷声道：“我先代师尊去杀了那两个小贼！”
说罢，寒成就拿出几张符篆，准备要过去灭口。
“罢了，放过他们，毕竟...”老者摩挲着手中小钟，转身看着他们两人，不计前嫌的说道。
唰！唰！唰！
连续三张符篆从寒成手中打出，化作三道寒光，如冷箭般犀利。
直直插进老者的后背，瞬间就有几把鲜血洒出，溅在寒成那充满妖邪的脸庞与破脏的身上，更显得他凶狞无比。
“老东西。”寒成目光如寒冰，眉间煞气相绕，阴笑不断。
“你以为，我给你当徒弟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冰冥天功，是为了给您老人家送终啊！”
那老者颤颤巍巍的半转过身子，发白干裂的嘴唇无力的动了动，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寒光已然穿透过前胸，有血在流淌而落，沾落在衣裳上，血迹斑驳。
不远处的众道者表情各异，有的人冷笑连连，他们正是寒成的暗中手下；还有人被这情景给吓住，不知所措；唯有那矮小道者见老者受伤，嘴中喃喃道了一声，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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