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木丛外一个身影晃动,身法鬼魅,若疾风似闪电,倏然身至瑛璃身后,轻手拍其肩,瑛璃转头去看身后并无人,婵玉也仅看见一个黑漆影子从瑛璃身后一晃而过,再转头回来时,陈隐已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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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漆的身影在林间穿梭,肩上虽扛着个百来斤的男子,却依旧健步如飞。
不知方向,不知行了多久,穿过一条蜿蜒曲折的溪流,掠过一大片幽深静谧的树林,前面开阔之处,出现几间茅草屋,屋前用篱笆围了个菜园,黑影闪身入到院内,一个老头子正在院中修剪花草。
“你带了个什么东西回来?”老头也不正眼看他。
“人。”此人一袭黑衣,脸上带着一个纯黑色的面具,似不爱说话。
“谁?”老头放下剪子,拿起一个花洒。
“不认识。”
老头道:“你蠢得要命,不认识带来做什么?”
“他的,衍力有两种释法。”
“两种?”老头两眼发亮,扔下花洒,几小步跑到陈隐跟前,麻利地将他翻了个面朝上,“你确定这人会两种释法?”
“手掌和胸口。”
老头一把撕开陈隐上衣,烛龙的刺青露出,老头一声大笑:“你这蠢蛋捡了个宝,速拿振心丸和续命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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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玉和瑛璃正不知所措,从灌木后闪出一个身影,此人也是一袭黑衣脸带黑面具,他迅速对二人作一揖:“二位姑娘莫慌,在下天罗庄沈士,陈兄弟正于我师伯处疗伤,烦请二位先将赵铁柱带去遮星楼,并给赤水大人带一句话,就说天罗庄已接手此事。”
“带我们去找他。”瑛璃说道。
沈士立即摇头:“恕难从命,陈兄弟现在是命悬一线,师伯医术高明脾气却怪,隐于山间享清静,若你们跟去,他动了气,就难办,不过二位姑娘宽心,我们皆为朝廷办事,定会救陈兄弟。”
“你们怎知我们在此?”婵玉伤口的血已止住。
“白陌先生今晨到了天罗庄,护**中之事朝廷已知晓,还望两位帮忙将此人送去遮星楼,交予赤水大人拷问,我看姑娘的伤势也需回北远城找家医馆,”沈士顿了顿,继续说,“陈兄弟康复后定会与二位在北远城汇合,事已交代,在下还有要务在身,先行一步。”
言罢,沈士身形一晃跃到树上:“银发姑娘,切忌追寻在下的衍力,以免弄巧成拙。”
瑛璃闭上的眼又睁开,不情愿地听着树叶的响动声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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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士不消片刻也进到幽林深处的院落中,园中仅站着另一黑衣人,陈隐和老头已不在。
“师伯接手了吗?”沈士走到黑衣人旁,轻声问道。
“接了。”
“甚好,庄主命你在此守候,保**之事你就不用参与,陈隐若康复,就把他带到天罗庄来。”
“好。”
“定要保住他,别让师伯以他制玉。”
黑衣人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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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隐不知自己失去意识有多久,他缓缓睁眼,发现自己手脚上已锁铁链,脑袋以下全浸泡在一池温水中,他用力扯了扯铁链,一股灼痛袭身。
“不要乱动,这是在救你性命,资质不足,却偏偏要学心释衍力之法,心脉都不通就敢习此法?”一个老头在正在一旁碾着草药,语速平稳,“此汤是温和养力之用,能助你引心力入经脉。”
陈隐心念稍动,胸口刚一发烫,就感觉一股温润的衍力从水中浸进胸中,心中蓄势迸发的衍力渐渐碎裂,转而细分,涌向经脉。
“对的,你每日在汤中就如此往复提炼,用不了多久便能心脉相通,”老头仍旧碾着草药,口气随意,“你师父怎会教你心释之法?”
陈隐未回话,转而问道:“前辈,敢问跟我一路的两位姑娘在何处?”
“什么姑娘?没有姑娘!”老头面露不快。
“前辈救命之恩,晚辈没齿难忘,还望解了晚辈身上铁链,让去寻她们。”
老头似没听到,将碾好的药草投入池中:“老夫问你师父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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