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迎闭上双眸,泪润湿眼角,侍女就退了出去。
没过两个时辰,门再被人打开,姜迎已经是半昏迷的状态,来人轻轻坐在床边,虽知道她此刻昏睡听不见,但还是放轻了动作。
景熠穿着一身黑金色衣袍,眉宇间多了几分肃然,但却在看到姜迎的一瞬间,化作了几分柔情。
他伸出手指,想擦掉她眼角的泪,又怕惊扰了她,于是手僵硬在半空,许久才放了下来。
景熠是不敢见她的,他害怕从姜迎的眼里看到的是厌恶和恐惧,相比于四目相对的诉说,他宁愿就这么看着双眸紧闭的姜迎。
他已经定好了给她的位份,皇后自然不能是她,但他能让她做贵妃。
连宫殿都安排在了离自己的寝殿最近的霖樽宫。
他对外表明的是,自己既然迎了北思长公主入宫,又事关两国邦交,他自然要处处打点好,可其实只有自己心里明白,自己为何如此上心。
他坐了许久,看着姜迎带着悲戚的面容轻声喃喃道:“阿迎,当年我没能让父皇下那道求娶你的圣旨,如今我自己做了皇帝,竟然还要靠阴诡计策才能得到你……呵…真不知我这皇帝做的有什么用。”
床上的人依旧紧闭双眸,他轻叹一声,他偷离宫中有些久了,再不回去恐怕要被人发现了。
于是景熠依依不舍地离开,趁着浓重夜色,奔向了皇宫。
一回宫,便有人送上了今日的奏折。
景熠从中拿出一本,皱眉打开看了看,是即墨承上奏的。
近日西南边境多出来大批流寇,景熠借机将即墨承调离明都,让他去处理此事,没想到即墨承手脚麻利,不过半月就将流寇之事解决了。
但从西南边境赶回来,怎么说也还得五六日,那个时候,姜迎就已经是他的人了。
景熠既然敢大张旗鼓地迎娶姜迎,就早已做好了与即墨承决裂的准备。
他已经和姜岁暮联手将秦渊陷害,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若是再错过姜迎,那他这个皇帝也做的太无用了。
看了看即墨承简单的几句交代,他发现最后单单又写了一行字,字迹工整清晰:臣闻陛下迎娶北思长公主姜清和,在此恭贺陛下。
景熠的眉心跳了跳,“啪”地一声把折子合起来扔到一旁,心中隐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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