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江南岸找一个,最好是远离闹市区,这样既能保证亚德利的安全,也利于我们工作的隐蔽性。”戴雨农吩咐道。
“是。”毛齐五答应一声,山城混进了多少日本间谍,没人知道。
……
就在戴雨农与毛齐五商量着如何安顿远道而来的美国朋友的时候,罗耀跟亚德利已经登上了前往回国的列车。
虽然海防这边没有什么异常情况,谭四说的,他来这里快十年了,已经跟这里的本地人建立了良好的关系。
这个关系是怎么建立的,罗耀没问,不过隐约的听小黎提过,他义父在海防被人尊称“四爷”。
就是当地的政府部门也要给他三分面子,更别说当地的华人了。
当地华人势力起了冲突,谭四爷那是调停人,说话,那是没有人敢不听的,至于,他军统的身份。
对他来说,可听,可不听。
只是有这个身份,在许多方面有着不小的帮助。
罗耀一行五个人,谭四给他们订了三个最好的卧铺车厢,每个车厢是两张单人床的那种,不是上下床。
滇越铁路是窄轨,中法合作修建的,一部分在安南,一部分在中国境内,总长度不到九百公里。
就算全速每小时四十公里的速度,至少也要跑上一天一.夜才能抵达昆明。
但这显然不可能的。
滇越铁路沿途经过大大小小的站点有三十四个,每个站停留最少也得十分钟吧,有的可能还不止。
就算是整点到达,也得两天半左右,这也就是为什么一个星期只有两班的原因。
正常情况下,三天时间左右。
所以,只能做卧铺,这要是连坐上三天硬座,估计到时候连腰都直不起来。
窄轨铁路,车厢自然不能太宽了,而且这列班车除了载客之外,还拉了四节货物,随着日本人切断中国的海岸线,滇越铁路运输要求陡然增加,已经成了非常繁忙的铁路了,计划中,要加开专门的货运专列了。
至于法国人的办事效率,什么时候能够上线运营,那还真不好说,反正国内的需求已经是激增,尤其是战争物资的需求,那是有多少能吃多少。
三天时间,罗耀可没打算就坐在火车上睡大觉,亚德利给他整理了一份有关密码破译的基本课程。
全英文的。
这虽然不是他必须的工作,但他觉得自己有义务这么做,而在整理这些课程的过程中,也是自己学习和理解的过程。
亚德利这个人虽然身上有不少缺点,但是真才实学是有的,而且他也愿意把这些教给你。
等到了山城,估计就没有这样的时间来做这件事了,所以,罗耀纷纷珍惜这个宝贵的时间。
谭四给他买的是跟宫慧一间,可他从上车开始,就跟亚德利钻进了一个车厢内,然后就开始自己的资料整理和翻译工作。
亚德利倒是很轻松惬意,喝着罗耀专门给他准备的苏格兰白兰地,嚼着花生米,翘着二郎腿,高兴起来,哼上一曲美国乡村小调。
不过,他这嗓子实在是不敢恭维,也就是罗耀能忍受,换一个人,估计早就受不了,一脚把人踹出去了。
对于这么不解风情的罗耀,亚德利是既佩服又惋惜,放着那么美丽的女朋友不陪,却来陪他这个糟老头子,当然,他也知道,罗耀真正来陪的人不是他,而是那些资料,以及随时可以向他请教资料上的内容,有些东西光靠字面翻译是不能住准确的表达出意思的,得跟书写着聊,才能找到更为准确或者恰当的语言。
不然,资料即便翻译出来了,使用者拿到了,看不懂那不是白搭?
罗耀是要保证翻译的资料的准确性,就算这些资料是用来培训军统方面的密码破译人才,这些人才将来未必也不能为我所用。
现在这些人才培养出来,必然会用来对付当前最大的敌人,日本侵略者。
即便是成了密电码破译中心,也就是亚德利念念忘忘的中国版的黑室,那主要针对的也是日方的密电码通讯。
何况,若是戴雨农真把密电码破译中心交给自己,那他的自主性就大多了,可以做的事情也很多。
除了给宫慧换药回去了一趟自己的车厢,罗耀在车上这三天都待在亚德利的车厢内,每天睡觉不到四个小时,醒来,冷水洗把脸,就开始干。
等到列车抵达昆明站的时候,罗耀居然写了上千张稿纸,用光了一个墨水瓶的墨水,装订起来,厚厚的一摞,连亚德利都吃惊的不行。
这么强大的工作量,要让他来干的话,可能需要一个月,而罗耀三天就完成了,而且完成的非常好。
亚德利对罗耀不光是好感了,而是肃然起敬了。
中国人如果都像罗耀这样的话,那这个民族是不可战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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