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嘛,讲究的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父母都同意了,基本也就成了。即使裴家还有个老爷子坐镇,但是老爷子已经和小孙女有了约定,见大孙女是心甘情愿的,便也没有再说什么。
裴婉莹写信,大半都在问婉仪婚事。前世没能照顾好沫沫,这一世,她只盼着沫沫能够得到幸福。
写完信,太阳已经西去。安婆上前,小声地询问,是否要派人去请王爷。
裴婉莹笑着摇了摇头。
“他该回来的时候就会回来,何必去烦扰他?”
“你来找我,何时算是烦扰?”崔文瑾的声音在安婆身后响起,安婆蓦地一惊,总算明白方才姑娘起身时为何会眯眼。原来,是早就看到王爷走来了吗,所以,才会说那样的话吗……
安婆低垂着头,没人看得到她的表情。她觉得,自己当初自告奋勇陪着姑娘出嫁,以为自己也许会成为姑娘的依靠,这种想法真是太蠢了。姑娘哪里需要她的指点?安婆捋了捋袖口,胸口几乎没有起伏,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在这一刻,她就已经下决心,安心做好姑娘的左膀右臂。
“你回来了啊。”那边,看到归来的崔文瑾,裴婉莹很是自然地走了上去,浅笑妍妍,又是期待又有些羞涩,完美地呈现了一位新婚妻子面对新婚丈夫的不安与羞赧。
“原本还有些事要处理,但是想着要回来陪你用晚膳,便提早结束了。”崔文瑾笑着道。
裴婉莹抬起双眸,很是惊喜地看着他,犹豫了下,还是伸出嫩白小手,拉着他的大手,往外面走去。
“叫人摆膳吧。”裴婉莹吩咐道。
“今日你辛苦了。”崔文瑾看着陆续上桌的菜肴,笑着看着她。
裴婉莹替他布菜,很是随意地问道:“今日还有几位妹妹没见过,不如明日……”
话未说完,崔文瑾已经打断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必放在心上,什么时候有空再让她们来见你就是。”
裴婉莹顿了顿,才又看着他道:“妹妹们便算了,但是安儿……”
崔文瑾举箸的手停了下来,放下筷子后才淡淡道:“安儿近日染了风寒,姚氏才没带他出来,你不要往心里去。”
裴婉莹忙笑道:“我自然不会跟小孩子计较,只是觉得进了府里,总该见上一面。”
这安儿,便是崔文瑾唯一的儿子,他与姚氏所出的庶长子,今年三岁多,平日里姚氏总是将他看得很紧,今日来拜见,没带儿子裴婉莹也没什么奇怪的。
看着自己的儿子喊别的女人为母亲,姚氏心里能受?自然是能拖一日是一日了。
见崔文瑾情绪有些变化,似乎不爱说这儿子,裴婉莹便很自然地将话题转开了去,二人说起了金陵之事,说起了裴府的人,时间倒也过得很快。
用过晚膳,崔文瑾便没再去书房。新婚第一日,他若是总往书房跑,那就真的要被人怀疑了。
裴婉莹自然是听说了那位在府里地位特殊的阿乔公子。
据说王爷的书房只有他能随意出入,而且二人时常在书房同塌而眠,一些流言便就此流传开来。
这……同-妻的滋味,是什么样子的?裴婉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一定不好受。不过,难受的前提是建立在她爱他、在乎他的基础上,他本就已经有那么多女人了,再多一个男宠也无伤大雅了,反正虱子多了也不怕痒。
不过,裴婉莹比较担心的是,若他的真爱是男人,府里那么多女人不过是障眼法,这就有点难办了。毕竟,她想要达成目的,不是还得有他的宠爱才好办事吗?
这让一个喜欢女人的男人对她动心,和让一个喜欢男人的男人对她动心,这难度简直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啊。
心里这么想着,到了就寝时间,裴婉莹心里也有些不自然。由侍女们伺候着换了衣裳后,裴婉莹坐到床沿上,透过烛光看着崔文瑾坐在桌前拿着一卷书阅读。
莫不是真喜欢男人吧?裴婉莹想了想昨晚,洞房花烛夜,正常男人都该期待啊,怎么可能真的喝得烂醉如泥。难道是为了逃避那事?
裴婉莹发愁了,这和她预想的不一样啊。
“王爷,该歇息了。”裴婉莹微微笑着,她知道,烛光下女性的面容会显得更加柔和,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垂落下来,衣着单薄,勾勒出隐约的曲线,正常的男人,不会视而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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