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的侄女,两位出身都是响当当,不少人都在心里嘀咕,这摄政王权力是没多少,但女人这方面却没人亏待他啊。这进府的女子,一个个都是千娇百媚、出身高贵,哪个放外头,都是踏破了门槛想要娶回家的人物啊。
“我先去前头应酬,等会便回来。”前院人声鼎沸,后院里,崔文瑾刚换了礼服,正温声与裴婉莹说话。
“今晚不回来了吧?”裴婉莹替他整了整领口,问道。
“做个样子而已,你无需吃醋。”崔文瑾捏了捏她的脸蛋,轻笑道。
“我吃什么醋?”裴婉莹白了他一眼,“你何时拦着你去找别人过了?”
崔文瑾无奈笑道:“是是是,娘子大人最是宽宏大量。”
裴婉莹嗔他一眼,道:“外伯祖在外替你寻找解药,你莫要自己破了功。”这也算是提点他一声,这美人再美,也没有自己的小命来的要紧,可别见了这魏清颜见她美艳无双就管不住自己的小兄弟!
崔文瑾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毕竟一个男人被人提醒自己‘不行’,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替他穿戴整齐,裴婉莹又亲自给他配上自己绣的荷包,里面放着她比较喜欢的槐花香。这也算是一点小心机,对于男人来说,香味是比较容易留下深刻印象的东西之一。当他熟悉了某种香味后,再闻到此种味道,便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和这味道有关的人或物。
“好了,该去见客了。记得,少喝些酒,我会让福贵给你备好醒酒汤的。”裴婉莹扮演着合格的妻子身份,温柔又体贴地展现着一位贤妻良母该有的样子。
崔文瑾对她温和一笑,想要伸手替她将散落的发捋到耳根后,但是方一伸手,才发现她已经低着头往后退了一步,那手便只能就势向下,摸了摸腰间那藏蓝色荷包。
***
崔文瑾去前院招待客人,裴婉莹便让人伺候着洗漱,早早上床歇了去。
染秋和安婆原本还担心主子心情不好,可是见她该看书看书,该喝水喝水,脸上一片恬淡,哪里有新婚丈夫纳妾的烦闷或是嫉妒?
“好了,时辰不早了,你们也去歇了吧。”裴婉莹放下书,眨了眨略有些酸疼的眼睛,对安婆与染秋道。
“主子,不如奴婢今晚留下来陪您吧。”染秋还是不放心,便提议道。
裴婉莹想了想,也同意了。如今天冷,有个人暖被窝也是不错的,何况染秋陪她,也不是第一次了。
主仆两个肩并肩躺着,裴婉莹不由就想起了染冬。那时候,染秋与染冬是她‘醒来后’最先见到的人。染秋机警,染冬天真,她带着染秋上京,却把染冬留在了金陵。
“染冬嫁人了,是府里副管家的二儿子,成亲后就跟着相公去了郊外,管着别院。”
“真替染冬高兴。”染秋的语气怅然若失,“这丫头贪吃,希望她相公别亏待了她。”
“不会的,姐姐来信说,染冬的相公为人憨厚,公婆也都是实在人,不会委屈了她的。”裴婉莹说着,侧过头看了看染秋,“染秋姐姐,你后悔吗?”
裴婉莹再一次开口喊她做‘染秋姐姐’,那是未出嫁前,她与她们玩笑时的称呼。
裴婉莹想知道,她后悔吗,后悔选择了一辈子不嫁人,后悔选择跟着她来到这摄政王府。
染秋沉默了许久,才轻声道:“奴婢的命是夫人救的。从夫人救了奴婢的那一刻起,奴婢就下定决心,要好好报答夫人。”
“何必如此。”裴婉莹叹息,“做人啊,还是得多多为自己考虑。”
“姑娘又怎知奴婢这样不是在为自己考虑呢?”染秋微笑,她无父无母,本来是要被卖入青楼的,正好夫人路过,将她买下,从此能够衣食无忧,有片瓦遮头,不用再担惊受怕。如此,她已
经心满意足。
“日后,若是有了心仪的人,一定要告诉我。”裴婉莹道,“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拘着你的。”
染秋轻轻地‘恩’了一声,脑海中却跳出一张桀骜却俊秀的脸,那张脸,不知怎么的,却和脑海深处某个身影渐渐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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