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哪怕她已经努力遮掩,但是一个人的习惯和表述能力,是刻入骨子里,很难毫无痕迹。
蒙城距离与南朝交接之地已经不远,距离此地,快马加鞭来回也得十来日,君辞自然被关押起来,他们是求财,又不是要命。
人不但被关起来,还给她好吃好喝,白面馍与炙肉,甚至问她要不要酒。
忍住咽口水,君辞慌乱摇头。
作为一个文弱的读书人,是不应该嗜酒的。
浅酌一口倒也无妨,怕就怕她忍不住贪杯。
大概是试出她没有功夫,将她推入屋子里后没有捆绑她的手脚,沿着洞穴而建的屋子,连个窗户都没有,铁门上开了一个贴门窗,透着风与光。
君辞打量间感觉有一双仿佛透过厚实的石壁盯着自己,她立时心中了悟,蜷缩到了床榻的角落,靠着两面墙寻求安全感。
摆在桌子上的吃食,她动都没有动,也未曾多看一眼。
隔着石壁的屋子里,圆圆脸的小六盯着君辞,转头看向立在窗前的霍清渠:“四兄,她很老实。”
在小六看来,这个书生和以前抓来的书生并无区别,不知为何四兄格外重视,还让他出手试探。
霍清渠好似没听到小六之言,他展开了手中的信纸,是君辞所书。
文人繁文缛节极多,哪怕是危难时写的求救书信,也应该不忘文人之本,第一句必将是“自违庭训,倏忽经月”这类的敬语,再直入主题。
习武出生的君辞,几乎没有与文人通过书信的君辞,并没有这个习惯,她略过了这一步。
这就是破绽所在处。
“四兄既然怀疑她,不若就……”小六眼神阴暗透着杀气。
“小六,不可轻贱人命。”霍清渠皱眉低声呵斥,“我们沦为匪寇是被逼无奈,若不克己,便是自甘堕落。谈何苦衷?如何自诩正义?”
小六垂下头民春不语。
霍清渠叹了口气:“你留在这里盯着她。”
交代完,霍清渠就离开这间屋子。
小六有些愤懑地转头,继续盯着君辞,就见她不知何时扯了被褥蒙住头颅,他瞥了两眼就转身寻了个位置坐下,继续埋头把玩手中小刀。
没过一会儿又去看了眼,君辞还是那副模样,倒是注意到桌子上的馒头少了一个,小六又坐了回去。
就寝前,霍清渠再一次归来,问:“可有异动?”
小六朝着洞眼努了努嘴:“吃了两馍。”
说完忍不住嘀咕:“偷偷摸摸似贼,吃个馍都要躲在被子里。”
霍清渠也看了眼,听了小六的话,未曾多言,只是叮嘱:“盯紧些。”
却不知他走了不过半个时辰,小六就因为那用被褥蒙住缩成一团的人,始终不变的姿势觉得无趣至极,打了个哈欠便睡了过去。
君辞也睡了一觉,养足精神才能干事不是?
没有为自己规定时间,醒来已经月上中天,察觉不到目光盯着,君辞堆好被褥,贴上了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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