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辞掏出一个面具给他:“戴上。”
巫铮很听话地,什么都不问,将轻薄的面具戴上系好。
他们是直奔出事的花楼,这一整条街都是寻花问柳之处,每至华灯初上,高高的灯笼迎风飘荡,细碎的光尽情挥洒,明暗交织,照亮着一张张迎来送往脸。
每一张脸都带着笑,深浅不一,皆不触及眼底。
在一片明亮之中,独独一栋楼昏暗无光,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将军,他们停歇!”巫铮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有些失望又有些如释重负。
“不,他们在等我们。”君辞唇角一扬。
花楼又不曾发生命案,也不曾出现罪犯,哪里用得着停歇一日,这样的消金窟,日进斗金,停歇一日,要得罪多少熟客?又该被多少人给拉走熟客?
早在今日去京兆郡接巫铮与陈腯时,君辞就知道他们能够那般容易脱身,是因为元照父子,在这里等着她,只凭秦楼的事儿,他们就笃定她会来。
君辞自然会来,不过不是如他们所料的那般,她不是个忍气吞声的性子。而是这是她千载难逢可以亲手杀了元照父子的机会,机会是元照父子自己给的。
花楼内必然是天罗地网,他们父子信心十足,就让他们好生开一开眼界。
“入内之后,你只需保全自己,其余不用多加理会。”君辞叮嘱一声,也戴上了一个面具。
上次去行刺元铎的时候蒙了面,为了不让元铎猜疑,她这次选择了面具。
她是信心满满要杀了元铎,却也不会自负到觉着没有任何意外。
“我知道了。”巫铮闷声应下。
君辞带着他翻上了二楼,她贴着墙壁,动了动耳朵,习武之人能够控制自己的吐纳,但一吐一纳,呼吸间仍旧会有轻微的波动,只是武艺越高深之人,越能做到吐纳无声。
只是屏息间,君辞就知道这楼里埋伏了不知道多少高手,有一点她和元铎父子达成了共识,那就是不想惊动外面的人,元铎父子想杀她,她想杀元铎父子。
元铎父子这么费尽心思,自然不是为了替元家女郎出口气,是想借此证明她才是秦楼的主使,以此来博回周荣的好感。
所以,君辞一掌将窗户劈开,很顺利就入了楼内,楼内也有烛火,只不过与外面那些做着生意的花楼相比,显得黯淡而已。
她负手立在了二楼中心的走廊便,一手轻轻搭在栏杆上:“出来吧,我知道你们藏身何处。”
她连声音都懒得做掩饰,吓得一旁的巫铮瞪大眼睛盯着她。
何必掩饰呢?彼此都是心知肚明对方是何人。
不过显然元铎父子不这般想,他们认为君辞是在诈他们,反而没有发号施令,静看君辞要作何反应,因为君辞尚未踏入他们的陷阱之地。
君辞轻笑一声,唇畔的笑意未敛,凤眸便有寒芒一闪而逝,她手臂一震,几枚细小如树叶的飞镖并排列在两指间,抬手便朝着左边一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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