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猷也自然能斡旋之间将君辞放进来。
钟离垠得了消息早一步离开,并未与君辞碰面。
她站在牢房外,看到的便是双手负在身后,立于空荡荡铁牢之中,微扬下颚,兀自出神的应无臣。
牢门打开,她入了内,牢门复又锁上,随同她一道而来的宫中内侍,贴心为她将看守之人远远带离。
她立在阴暗里,看着唯一一束月华下的他,依旧华衣平整,清韵矜贵。
好一会儿,她才迈出两步,站在光源的边界,令他能看清她的面庞:“应家阿兄,可否告知于我,你这是为何?”
自打她出现,他的目光就落在她身上,一瞬不瞬就那样看着,不压迫也不容忽视,她不言他亦不语。
听了她的话,应无臣短促笑出一声:“君家阿妹,缘何以为我非冲冠一怒为红颜?”
君辞的理性,令他欣慰又酸楚。
欣慰是她如他所料,玲珑心思,冷静自持。
酸楚亦是因此,他希望她永远这般清醒,便不会轻易被人哄骗,但得知自己也是那个不能让她因爱而迷失的人,难免有些怅然若失。
如此一句反问,令君辞沉默,几息之后,她凤眸坦然与应无臣对视:“应家阿兄,我信你对我有情,亦信此情为真。可你我身在乱世,男女情爱可有,却不能过重。”
否则,他们便是侥幸活到今日,将来亦不会活太长。
深以为然地颔首之后,应无臣也默然片刻,才道:“我并非应氏九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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