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忧,君辞心下稍安,她沉吟片刻,提笔修书,命秦啸醒来撤回,大军交由珲诃,继续攻打高车。
秦啸醒来恰好接到君辞命令,他剑眉拧起。
楚善戈正在给他换药,见他如此便有些忧心:“王可还好?”
她不过离开君辞五日,便忧心君辞,从君辞折返,到来此所见,她知晓必然有人作祟。
“王安好。”秦啸知道楚善戈误会,此处又只有心腹,楚善戈又是君辞信任之人,便直言,“王命我回去养伤,将兵权交给珲诃。”
这一次他险些丧命,心里对柔然之人恼怒不信任,高车是块硬骨头,秦啸预估没个十天半月战事绝无进展,但已经打到这里,将兵权交给珲诃,他会不会和高车沆瀣一气?
只要不是君辞有事,楚善戈便安心,旋即便柔声细语道:“王如此也是关切将军。再则王用兵如神,将军所思所虑,必已思虑周全。”
秦啸眉头仍旧未舒展。
楚善戈见此便继续温声道:“将军经此一难,对柔然之人疑心加重,可此次将军率领之兵,八成是柔然之士,将军心有疑虑,有碍指挥作战。
王既安好,谋逆之人事必败,以王之手段,势必杀鸡儆猴。今朝王既派珲诃酋长前来援助将军,信中必有计较。”
女郎的声音有北朝女郎没有的温软轻柔,不疾不徐,娓娓道来,似春风入耳。
秦啸将话听进去。
楚善戈又添一句重锤:“王私信于将军,视将军为亲近之人。可王之言乃王命,将军便心有忧虑,亦不能在柔然之师面前忤逆。”
“你说得对。”秦啸没有想到这一点,无论他担不担忧,他都应该遵从君辞的吩咐。
君辞私信于他是亲近与信任,他不能因为君辞不是公事公办地下令而忽视这一点。
“我能否赶路?”秦啸问。
“我随将军同行,只要不急行,将军无需忧心。”楚善戈道。
秦啸立刻派人去收拾行囊,又遣人将珲诃请来,郑重将军务交给他。
交接之时,秦啸才明白若是珲诃可信,的确比他更适合接下来对付高车。
一则他对柔然之士心中防备更重,二则珲诃比他更了解高车这个死对头,也更懂得在塞外作战,三则这些柔然士卒会更安心和齐心,四则彰显君辞对柔然酋长的重视与信任。
珲诃也没有想到秦啸竟然就这样撤离,将大权尽数交付,哪怕是当初可汗在世重用他的时候,也未曾这般信任与重用他,一时间一股滚烫而又膨胀的情绪涌向胸口。
他虔诚而又郑重对秦啸道:“请将军带话给王,珲诃一息尚存,必破高车,不负王命!”
瞧着铁骨铮铮的男儿红了眼眶,满目激动与感恩,秦啸仿佛看到了昔年的自己和巫铮。
也是这么一步步,不知不觉就被君辞偏得恨不能誓死追随,掏心掏肺。
忽地就对珲诃生出几分亲近之心,他轻轻拍了拍珲诃肩膀启程。
他们曾经的将军,现在的王啊,最会收拢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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