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也没钱……”
彭洁:“没钱你有人啊,我儿误会你和韩路搞对象,姓韩的肯定是调戏过你的。你就让他占点便宜就是,只要他能放过你弟弟,呜呜,呜呜,陶李,你在派出所还好吗,妈妈好想你啊!”
陶桃终于哭出声来:“妈,你当我什么人了,连这种脏话都说得出口,我是个姑娘啊!弟弟出了事,你当我不难过,你当我不想救他。但是,咱们不是一家人吗,咱们就不能合计一下想个办法。”m.
彭洁推搡着她:“滚滚滚,你这个丧门星给我滚,你弟弟如果有事,永远别回来。为了你,我和你爸被单位开除,打了这么多年零工,吃了那么多苦。如果不是你,我们也光荣退休,一个月几千块的退休金拿着,多么幸福啊!”
陶桃哭道:“你们超生,关我什么事?”
彭洁:“你如果不是女的,我们干嘛超生,都怪你,都怪你!”
陶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金沙江边。
江水湍急,天上一轮明月倒影水中,瞬间又被波浪扯碎。
她的心也碎了。
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我是个丧门星,我来到这个世界本是错误,我对不起爸爸妈妈,对不起弟弟,死了一了百了。
她凄凉一笑,唱道:“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正要朝下面粼粼波光俯冲而下,电话铃响了。
是母亲的。
彭洁在那头愤怒咆哮:“你死哪里去了?”
“金沙江。”
“马上滚去医院照顾姓韩的饮食起居,筹钱赔偿,要取得他的谅解。”
“好的,马上。”陶桃下意识答应。
……
韩路的头还是晕得厉害,他躺床上,发现天花板在不住移动,移他娘半天死活移不到位置。
看得烦了,把眼睛一闭,更是坏菜,脑嗡嗡响,五内恶心得要命。
该死的钟小琴,下午的时候嫌护工给韩路洗脸的时候没洗干净,眼角都还有眼屎,以家属的名义把人给开除了。
韩路现在想吐又不敢吐,真吐身上可没人收拾。
他只能咬牙强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睡着。
“哎,哎,哎,妈,妈也!”有呻吟声传来。
韩路睁开眼,发现是那个出车祸的病友在呻吟。
那哥们儿也是倒霉,被一辆微型车直接从小腿压过去,现在麻药劲儿过去,疼得实在撑不住。
“我不回家,就是不回家,除非你来接我,给我道歉。”软组织受伤的那位大爷正和老妻打电话,在发脾气,两口子在电话里对骂。
韩路被吵醒,感觉嗓子里好象是有一团火在烧,呻吟:“水,水,水……”
喊了半天,软组织大爷才听到:“小韩你醒了,是不是想喝水?”
韩路:“麻烦你。”
软组织大爷:“应该的,十六床家属,喂水了。”
韩路床号16,很吉利的数字。
一只矿泉水瓶子直接杵进韩路口中,都捅到嗓子眼。
“噗嗤!”韩路将水喷了出去,剧烈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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