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大叫:“不要脸,宋田你不要脸,恩恩恩恩。”
他狂躁地叫着,用脚不停地踢着路边的花花草草。
宋田被韩路拉住,回头就骂:“姓韩的,我教育孩子关你屁事。”
韩路:“有你这么教育孩子的吗,今天如果不是有我场,你还不把娃给打死了?你这是虐待儿童,是犯法的。”
我们的韩主任一路被父亲韩国庆棍棒教育长大,到现在,老头喝了一酒,一言不喝还朝他动手。此时见小宋被打,不禁感同身受。
“虐待儿童,呵呵呵呵,你看看他像儿童吗,怎么,还想报警抓我?”宋田指着儿子,质问韩路。
宋岫岩今年十八岁了,身高已经达到一米七十六,在西南省也算是大高个。现在的孩子营养好,他看起来和成年人已没有任何区别。
韩路也指着正在对着花花草草耍脾气的小宋:“你看看看他,不就是个小孩子吗?”
宋岫岩有小儿多动症,他性格偏激古怪,书是读不成了,生活自理上也有问题。前途自然谈不上,将来能够自己养活自己就算是成功。
这是宋田两口子心中永远的痛,听到韩路这句话,他的眼圈红了,再说不出话来。
韩路掏出香烟递过去:“老宋,既然娃已经找到,带着他回家去吧。”
宋田忽然冷笑:“你以为我是来找孩子的?”
“不是吗?”
“我是来找你的。”
韩路意外:“你找我做什么,还撵到这里来?”
宋田:“找你说房子的事情。”
韩路点点头:“办公室出的通知你也看到了,我听蒋家明说你态度很不好,还把他给打了,你觉得这样妥当吗?”
“打了就打了,你想怎么样?”
“话不能这么说,人家好好地去找你说事,他蒋家明和你宋田没有私人恩怨吧,你竟然动手?咱们也不谈什么故意伤害还有法律什么的,蒋家明也说了,大家同事一场他不想走法律途径。但是,因为是工作原因导致受到伤害,要求单位替他做主。”韩路的声音严肃起来:“首先,按照单位的规定,职工分得宿舍后,只要按时交纳房租,确实可以永远住下去,这也是应得的福利。但是,你不是有房子吗,还占公房,于情于理是不是应该退出来?”
宋田嚷嚷:“单位里有了新房还占着宿舍的人多了去,凭什么我退,要退大家一起退。”
韩路:“好,你不退也可以,但你不能把房子租给外单位甚至社会上的人谋利。你这算不算是占国家便宜,是不是国有资产流失?”
“哈哈,哈哈,好大罪名,你叫人来把我抓了呀!”宋田大笑:“姓韩的,我家什么情况,我儿子什么情况你可都是看在眼里的。我都四十多岁的人了,人生说长也长,说短也短。一晃眼,我和家里的婆娘就老了,总有一天会死。你看我的儿,他都那样了,不男不女的,看得我都想打死她。估计孩子以后也没办法结婚成家,他也没办法工作。我们两口子如果有一天死了,他怎么办,你管他吗?”
“我两口子现在想的就是多存点钱给孩子留着,怎么也得让他以后有钱花有饭吃。可是,中心这个破单位,一年到头也拿不到三瓜两枣。不像你韩主任,正处级,工资高福利高待遇好。我也是没办法了,宿舍一年虽然只有两千,可十年就是两万,等我死了,好歹还能给孩子留一些。”
说到这里,宋田落泪,破口骂道:“韩路咱们是有过节不假,不过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想不到你这人记恨到现在,真是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今天你要赶我的租客,明天是不是还要收我的房子?你好狠的心肠啊!”
韩路也火了:“你这是在道德绑架我,规矩就是规矩,没有人情可讲。”
两人撕破脸,在江边一通对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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