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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去世的那段时间,宝宝是她唯一的安慰。
为什么,为什么唯一的慰藉也要被剥夺......
像是要把所有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
她身体扑簌着,哭得撕心裂肺,“傅司宴,我求过你......”
她万分绝望的时候,不指望他能立即来救她,起码不要挂断电话,查一下她的位置。
可是他挂断了那个电话......
她被虐打的时候,一直护着肚子,宝宝也陪着她撑了好久......
终于,傅司宴的脸色煞白如纸,心脏像是被碾碎了一样疼。
那个挂断的电话,是他这辈子的痛。
“对不起明溪......对不起......”
他知道她不会接受这三个字,可除了对不起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头一次知道什么叫无能为力,如果可以,他宁愿拿自己的寿命去替她承受这份伤痛。
孩子没了,他也同样难过。
一想到孩子,就像有密密麻麻的刺,扎在他心脏上。
但他知道,他的痛远不及明溪的十分之一。
明溪长睫轻颤,珍珠一样的泪滴,沿着她苍白的小脸落下。
“傅司宴,我再求你......不要让我更恨你了......”
这个求字,像淬了毒的屠刀,零割碎剐的凌迟着傅司宴的每一寸体肤。
他似是受不住,整个人往后踉跄了下,喉间涌起新鲜的铁锈味。
像是过了一分钟,又像是过了许久。
他感觉到脸上一片冰凉,哑着声,“好。”
......
翌日,下午。
办理好出院手续,傅司宴自己开车,两个人就前往民政局。
车内,两人都很安静,沉默是他们之间最后的和谐。
四十分钟的路程,硬生生被傅司宴开成一个半小时。
反正时间够,明溪心平气和,也不催促。
终于,到达地方。
轮到他们时,工作人员抱歉地说:“不好意思,网络出现故障,你们是等一会还是明天再来?”
一句话,让傅司宴心底生出希望。
可下秒,希望就被打破。
明溪坚定地说,“我们等。”
开什么玩笑,她才不要等一夜,夜长梦多这个成语她学过。
一股酸涩涌上来,傅司宴抿紧了唇。
到快下班,网络都没有好。
后面排队的人也全都走光了,只剩下她们还在。
傅司宴垂眸,喃喃开口,“要不先回去。”
明溪看了看墙上的钟,拒绝,“还有十分钟。”
顿时,男人的脸灰白一片,难看极了。
她真的就已经痛恨到这种地步了吗,一分一秒都不愿意和他有关系?
傅司宴目光浮现一丝灰败,“那你等吧,我要回去处理公事。”
“不行。”
明溪又不是傻子,她一个人怎么离婚?
“现在有合同在等我签字,你能赔偿我的损失吗?”傅司宴问。
“你!”明溪觉得他就是故意的。
明知道傅氏随便一份合同都是以亿为单位,她就是把自己卖了也赔不起。
傅司宴心里忽然轻快许多,连声音都清润了几分,“赔不起,那我走了。”
没错,他就是在逃避。
傅司宴清楚地知道,拿到离婚证,她会立马跟他撇得远远的。
如果不是她拿生命威胁,他又怎么可能会放手。
就在这时,工作人员突然叫道:“24号,网络好了,现在需要办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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