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谶语和因果轮回之言。但空穴来风,不无根据,永清这遭的一箭,必然和许长歌有关。
蘧皇后扬起手,指向门外:“来人,给孤把这不知死活的登徒浪子丢出去!”
她手腕上冰冷的双翠镯相撞,声音玎珰,蓦然将永清惊起。
“阿娘,阿娘,不要怪他!”杏色幛幔之后的纤弱人影倏然坐了起来,这对于她目前而言过于激烈的动作瞬间牵动了胸口的箭伤,顿时传出一阵猛烈急促的咳嗽。
那咳嗽在疼痛之中还有一丝甜意渐渐漫了上来,一阵涌起的气叫她忍不住将一口血呕在被褥上:“呃……”
“永清!”
蘧皇后终究还是没有许长歌脚程快,她刚想过去抱住自己的女儿,就见原先在她脚边的黑影倏然站了起来,转眼就冲到了榻边,任由虚弱无力的永清躺在他怀抱里。
十几天各种折磨下来,瘦得只剩皮包骨头的丫头还在那里忍着咳嗽,虚弱道:“阿娘,不要怪他,不要罚他……咳咳……”
蘧皇后闭了闭眼睛,犹豫了一下,转头向身边宫人吩咐:“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召太医。”
这是不言的默许。
许长歌松了一口气,轻轻擦去她唇角血渍,将一盏清水一点一点喂进她嘴里。
十几天的昏迷,即便是清水对她而言也是甜的——虽然永清现在已经分不清口中一片润甜的是咳出的血,还是饮入滋润的清水了。
但她还是不能将女儿推给这祸水一般的男子。
蘧皇后缓步走到榻前落座,冷眼看着一个青年郎君在闺阁之中拥着自己的女儿。
怒气不言而喻。
许长歌温声向永清道:“公主千万别急,臣就在此处,安然无恙,皇后殿下雅重宫规,因而言辞略有些重,亦是臣不礼在前。”
永清又轻轻点了点头,软软地又唤了一句:“阿娘。”
这声柔软的呼喊,顿时令蘧皇后怒容消了一半,但她仍冷眼看着许长歌。
不过是假装懂事罢了,还是想勾引她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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