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知道她知道了这些,只怕是性命不保。”半夏终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大概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的永清,陷入了一种深深的无力与恶心中。天家内,竟然连一个女子不想斗争的女子也容不下吗?“将你那玩伴接到我宫中,给点钱财,让她回家吧。路上和校尉打个招呼,让人护着她点。”
“谢公主隆恩。”半夏说完告退,留下了仍处于深深震惊之中的永清。她早就知道太子妃之死有隐情,只是没有想到这背后的原因竟然牵扯到了那个皇帝。连自己的儿媳都不放过,简直丧尽天良,不配为万名表率。这样的帝王多在位一天,岂不是对天下百姓就多一分伤害吗?只不过,永清无法理解的是,赵昭仪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位置。为什么常乐会知道,为什么常乐会去威胁太子妃。事情虽然有了一点眉目,但迷雾仍然没有完全散开。
正当此时,萧雾月也进了常秋宫。永清连忙将其拉到自己房间,把半夏查到的前因后果事情原委从头到尾和她说了一遍。包括常乐对太子妃的威胁以及她自己对这件事的猜测和疑惑之点。萧雾月和永清一样,听完以后陷入的深深的沉思之中。她也没有想到陶景帝居然能做出这种事情。
“即使这背后的根源是陶景帝。但这件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赵昭仪怕是要利用这件事情来…”萧雾月说到这里顿住了,像是陷入了思索之中,少顷她继续说道,“赵昭仪是想利用太子妃的自焚将太子拉下台,然后扶正他那刚生的小皇子做太子。听说了吗?即使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皇帝还是给那小皇子赐了名字,名新,字月异。”
“好一个新,好一个月异。他怎么有脸还在给皇子赐字。”永清几乎是出离的愤怒了。“好一个赵昭仪,还想要她那孩子变成太子,等陶景死了,她还想要垂帘听政不成?一个屠户家的女儿,倒是有几分心机。”
“可不能乱说。陶景在不是个好皇帝,也毕竟是皇帝。你虽是她女儿,这话被他听了,我们都会有麻烦。”萧雾月赶忙捂住永清的嘴,左右看了看,仿佛再看是不是隔墙有耳。看到四周都没什么人也没有什么声音以后,才逐渐安心了下去。继续说道:“这件事情恐怕还没有完。昨日,太子因为管教无方已经被软禁了。想必不日赵昭仪就该吹耳旁风,让那皇帝换太子了。”
“换太子?那不知道这朝京城又有多少血雨腥风了。”永清终于冷静了下来,细细想了一遍事情经过,“要是真的换了太子。幕后那边,荀家那边该如何?”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大概是要变天了。那些士族本来就因为太子妃的事情遭到了莫须有的打击。这下储君异位,所有人的态度又要重新改观了。希望那皇帝不是真的老来昏聩吧。”萧雾月一声叹息。
永清和萧雾月一时陷入沉默,闺房内熏香的味道慢慢扩散,弥漫了整个房间,只是这熏香却遮不住皇家内的勾心斗角所带来的恶臭。永清只觉生在天家是如此恶臭,可她转眼又想到阿离那样被霸占田地的农民,想到五斗米教那些流离失所只能寄望与虚无缥缈的神灵的百姓。她仿佛在自己的脑海中窥见了那一抹灵光:或许不只是天家,或许只要生在这个时代,生在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都无法逃脱这般身不由己的宿命。她不知道背后的原因是什么,也不敢去深思,仿佛那是某种不可名状、某种光是稍微想起就让她脊背发凉的东西。但是她隐隐约约知道,大燕如果还想要继续继续下去,是绝不能继续如此这般了。只是,要怎么样才能有一个让所有人都不受命运的摆布,或者最起码少受他人摆布的世界呢?她不知道。
永清起身,看向萧雾月,“雾月我们出去走走吧”
“好。”萧雾月也起身。
当她们携手步入中庭散步之时。两位意想不到的客人却来了常秋宫。
只见许长歌带着亦步亦趋的常乐公主踏进常秋宫中。常乐仿佛犯了什么大错一般,低垂着头,紧紧跟在了许长歌的身后。
“说吧,永清公主就在这,你把刚才说的那些话再说一遍吧。”许长歌盯住永清,却随意吩咐身后的常乐。
常乐听得这话,当场跪地不起,嚎啕大哭,“永清,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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