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郑知理也是好多年没有像这般过年了，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围成一桌，与四面八方的好友互道祝福。
“理理，你今年不过来了吗？”视频中，温柔嘟着嘴有些闷闷不乐地问。
郑知理切换后摄像头，对准桌上的琳琅满目及周围的人，笑着摇头，“不用啦谢谢，带我像温伯父问好。”
“好吧。”
“可恶的余易，居然把你抢走，回头我一定收拾他！”
想想，温柔还是觉得不满。
郑知理明媚的表情一顿，干咳两声提醒道，“那个，柔柔，我开的免提。”
“什么？！”
“好了，886，新年快乐！”
闻言，画面中的女子骤然慌忙消失。
对于余易，就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温柔，竟也会怂上几分。
旁边的余妈听了，捂嘴一笑，“是温家那丫头吗？”
郑知理点了点头，“是的。”
“果然跟你说的一样，够咋呼的。”
“嘿嘿。”
郑知理挠了挠头，低眸腼腆一笑。她也就曾那么随口提起过几次温柔。
很快，年夜饭正式开席。
余妈和林女士如今是真真成了好姐妹，郑知理方还没想到打电话给她，余妈便已经在旁边聊起了视频，介绍着自己家的菜式，不时还会炫耀一下自家的孩子们。
也是在声声新年好下，挂断了电话。
年夜饭，始终是要欢快些。
餐后，余妈又马不停蹄地张罗着什么去了，而余易也是难得闲暇地陪余爸品品茶，下下棋。
郑知理同样坐在旁边，安逸地刷手机。
这样子的生活，好不美好。曾经，爸爸在时他们也是这般的。平淡相处中，不经意的幸福。
与此同时，温家大宅。一样的张灯结彩，却无那边的喜气洋洋。
餐桌上，庄重而严肃。
温柔灵动的大眼一眨一眨，瞄了瞄左边的老爹，又瞄了瞄右边的闻正，不忍开口问，“你们不能说句话吗？”
“食不言饭不语，这是温家的规矩。”温爸一口米饭塞入口中，沉着脸回答道。
老爹真是越来越会摆谱了，尤其是闻正在的时候。
温柔撇了撇嘴，弱弱反驳，“你以前可没少在吃着饭的时候追着我骂。”
“所以你想在是想挨骂？”
温柔愣愣摇头。
“吃饭。”
“喔。”
语落，温柔低眸，闷闷地戳着碗中的米饭。大概这是生平第一次，温柔见到丰富美食的时候，竟露出这副表情。
闻正眸子暗了暗，抬手将一个鸡翅放进温柔碗中，温声道，“快吃，等会带你放烟花。”
听了这话，一张娃娃脸又瞬间覆上灵动的笑意，“真的？去哪儿？要不我们找理理一起去放？”
“在家放。”还未等来闻正的回答，温爸肃然的嗓音，首先发出。
温柔顿时不乐意了，“不要，老娘要出去玩。”
“大过年的，出去作甚？”
“就是大过年的，才要出去玩。”
“不行！”
“不要！老娘不吃了！”
温柔气得鼓鼓的，双手一撒将碗筷推了出去。
“温柔！”
这一会儿，大过年的，两父女又开始斗起气来。大眼瞪小眼的，谁也不让谁。
“伯父，我带着她出去，12点前会回来的。”这时，闻正抿了抿薄唇，温声道。
闻言，温柔表情一亮，眼巴巴地点头，附和地央求道，“好不好嘛，有闻正在我绝对造次不了。”
温爸扫了扫一唱一和的两人，表情更深沉了。最后，一个气急败坏甩袖而去。
战斗胜利！
温柔笑靥如花，冲闻正比了个赞，闻正同样伸出大拇指，轻轻按了上去。
是夜，冷风习习，万籁俱寂。
温柔拿出了珍藏了半个多月的情侣羽绒服，与闻正双双换上后，乐呵乐呵地踏出了温家大宅。
三楼，遥看着渐行渐远的车子，温爸的神情越发复杂。
是他自己也道不清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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