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当做纸笔,跟着杜牧之读书识字。
在讲台边上,竖着一块木板,木板上夹了张纸。
这是学堂里唯一的一张纸,是一种浅黄的草纸。
杜牧之在一边轻声解释道:“村里缺纸,这种黄草纸是从县城买来的,用稻草麦秆熬浆制成,优点是极为便宜。”
明岳微微一笑:“就算是这么便宜,牧之你也用的格外节省。”
杜牧之苦笑:“在下自不量力,想要为孩子们开办义学,结果却发现百无一用是书生,义学的各种开销,我实在是有些负担不起了。”
“既然负担不起,那就找人帮忙吧,”明岳笑着说道:“这位李公子财大气粗,只要他高兴,给你一百两银子都不是问题。”
杜牧之颇为惊喜,他向李扩深施一礼:“这位公子,看在这些孩子年幼的份上,请您多多帮助,在下感激不尽。”
李扩嘿嘿一笑:“让我资助你的办理义学,那是小事一桩,不过你给我作诗一首,不要那种讽刺别人的诗句,你好好作一首诗,若是我觉得你才学不错,我给你二百两银子办学!”
杜牧之颇为惊喜:“既然如此,请公子出题。”
李扩大大咧咧的说道:“我喜欢喝酒,我喜欢歌舞姬,我喜欢偷偷出去逛楼子,还希望能够仗剑走江湖……你照着我说的这些愿景作诗一首吧!”
杜牧之有些苦恼的愣住了。
性格古板方正的杜牧之从不曾去过青楼,对李扩的题目可谓一无所知。
但杜牧之的才学实在非同小可。
沉思片刻,杜牧之轻声念道:“落魄江湖载酒行,柳腰纤细掌中轻。十年一觉冀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李扩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杜牧之,又转头看着明岳:“先生,这~这人还真是有几分才学啊!”
说着,李扩重重一挥手:“就冲着二十八个字的好诗,本公子重重有赏!”
李扩这么一声喊,有仆人端着盘子走过来,将盘子递到杜牧之面前。
盘子里,是明晃晃的三百两银子。
杜牧之又惊又喜,他感激的说道:“两位公子的大恩大德,在下无以为报,请……”
“谁说你无以为报的?”李扩不耐烦的说道:“你请我吃饭,便算是报答我了。”
杜牧之有些尴尬。
在义学旁边的小厨房里,煮着一锅米粥,里面加了些菜叶、少量的盐,那边是杜牧之和学童们的午餐了。
这个公子锦衣华服、出手豪阔,怎么吃得惯这种粗鄙的食物。
李扩其实是存心想体验一下民情,他走到厨房,掀开锅盖,看着锅里的食物不禁愣住了:“你们中午就吃这个?”
铁锅里,米粥已经快要煮好,里面飘着一些青黄的菜叶。
菜叶煮的稀烂,一股有些酸涩的气味直冲鼻子,让李扩不停皱眉。
见李扩脸色难看,杜牧之苦笑道:“公子稍等,我去村口给您买几个炊饼过来,肉馅的。”
李扩摆摆手,他沉声说道:“拿碗来,我中午就吃这个!”
杜牧之脸色更加苦恼:“公子,我们没有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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