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还有杜牧之身边的冀州军旗。
叛军像是闻到了血腥的鲨鱼,密密麻麻的围了上来,生怕杜牧之也乘坐木筏逃走了。
杜牧之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他与最后二十多个冀州军一起,与叛军舍生忘死的厮杀。
安旭山在远处的一条战船上看着前方的战斗,不禁淡淡一笑。
以安旭山军旅三十年的经验看来,那个书呆子撑不了多久了。
安旭山让人把战船驶近,打算说几句劝降的话,好好奚落杜牧之一番。
忽然,孤悬于洪水中的城墙上爆发出明亮的火光。
在这片城墙上浴血厮杀的两百多名叛军、冀州军尽数被烈火吞没。
烈焰和浓烟,让安旭山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是大量的火油和易燃物同时爆发。
安旭山从军多年,知道火油如果大量存放在比较密封的区域,极易发生一种燃爆现象,能够将附近化为一片火海。
燃爆引发的火焰能形成十丈高的烈焰,还能形成小范围的飓风气浪,将范围内的人畜、房屋尽数摧毁。
杜牧之将这些火油和易燃物放在这片城墙上,估计就是在等着安旭山或者其他叛军重要人物过来。
只是战况紧急,杜牧之已经战至最后几个下属,便很干脆的引燃了火油。
“这书呆子,还真够狠的!”安旭山心有余悸的说道:“尽快消灭城中的敌军,今晚我要进城。”
安旭山嘴上这么说,但谁都不是瞎子。
冀州城现在一片汪洋,哪里还能进城?
叛军人多势众,虽然是水战,但他们也能很快就肃清了冀州城残余的抵抗力量。
这一战,五千多冀州军战死大半,帮忙守城的民壮也死伤了三千多人。
剩下的人,各自乘坐木筏逃离了冀州。
明岳和李扩相对无言,而被救醒的信使,絮絮叨叨也说了些自己的见闻。
信使是唐铁山连夜派出来的,日夜兼程赶到了长安城,带来了“最新”战报。
截止这名信使出发的时间,也就是十天前,冀州差不多已经全境沦陷。
唯一让人值得欣慰的是,叛军掘开了大河的堤坝,汹涌的河水冲击着平原,将方圆数百里变成了一片泥泞,严重阻碍了叛军的下一步行动。
信使还提及,唐铁山说各州府县可以多多存储火油等易燃物,将大量火油堆积在一起,埋在地下或者堆放在在某处引燃,能够爆发出巨大的声响和火焰,让范阳军的战马受到惊吓。
听着信使的叙述,明岳陷入了沉思。
冀州的陷落,比明岳预料中的更快。
除了对杜牧之的赞叹和惋惜之外,明岳还有一个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人在帮着杜牧之守城。
火油、猛火油,是渣滓和泥沙比较多的原油。
这个年代的人对于原油的提纯和加工,实在没有什么技术基础。
因为大量的杂质和较低的纯度,所以这些火油燃烧慢、火势弱,也就不存在集中引爆之类的使用方法。
但唐铁山得到的这种集中引燃火油的战法,显然是经过高人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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