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还要什么体己话?
况且……只是不啰嗦而已,相熟之后,话也不少,并不是那等需要人剃头挑子一头热的。
再说心肠,分明那样心肠软,自己一个生人,都能把人赖上,这还叫硬么?
她听得许菀娘那镖局里头人举例,只觉得少年时便晓得赏罚分明,是为长处,要是处处都能求情,规矩何在?
至于行事和缓——既是许家叔叔,根基深厚,要是不当面撕破脸,给他运作机会求情,哪里还能治?
她见许菀娘成见已深,也不急于去劝,只柔声道:“我虽未曾见过你爹,但听你所言,只觉得是个厉害人物,必定极有能耐——不知是也不是?”
许菀娘眉眼间满是引以为傲,道:“那是自然,我爹白手起家,听说本只是个游侠儿,后来赤手空拳,挣下如此家业,旁人如何看待我不晓得,在我来看,已是极为厉害。”
赵明枝便道:“这样厉害人物,怎会被管不住李二哥一个黄口小儿——有无可能,其实你爹本就要整肃镖局,只不好出头,不过借力使力而已。”
许菀娘若有所悟,却仍道:“虽如此,未必没有其余做法,因那年事,叔叔便同我家生分,只留堂兄在镖局中。”
她叹一口气,道:“后来我爹半途生病,还是堂兄在旁照料,遇劫匪时为救我爹,也不幸……唉,我家亏欠叔叔良多,我娘还总不肯给好脸色,我每每去劝,总是无用,还要被呵斥……”
赵明枝未知全貌,不好置评,但听这话,便道:“虽如此,不如先去问问你娘其中缘故?毕竟亲娘,不好为了叔家同她闹生分吧?”
许菀娘眼神闪躲,稍停片刻,低声道:“不是亲娘。”
赵明枝一愣。
许菀娘低头道:“不是亲娘,我是妾生的,亲娘生我时难产走了,母亲自小将我养大。”
“若论血缘,其实叔父反而亲近,只我爹单我一个女儿,这些年来,母亲待我同亲女儿也无半点区别,养恩极大,但有时遇得事,她总把我当做不知事小儿,不肯明说,叫我不知如何是好。”
赵明枝回想所见许老夫人模样,再比对面前许菀娘,倒是能理解那母亲一二心思。
她和声劝道:“你既不想她把你当做小儿,便要做出一二样子才好——家中中馈谁人执掌?”
许菀娘一时惭愧,道:“我……还在同嬷嬷学,只实在不喜欢这些琐碎事,学得不太快。”
赵明枝想了想,问道:“今夜那曲《蝶恋花》,‘帘幕风轻双语燕’,是你弹的么?”
许菀娘一时惊喜,眼睛都发亮了,道:“枣宁竟能品出其中词句么?”
见她如此,赵明枝心中一叹。
怨不得许老夫人一心要把二哥拉去做女婿,以这许菀娘性子,若无一个可靠助力,只凭她自身能耐,实难守住这份家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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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siematic亲给我系的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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