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
这样一闹白绣终于想起了冯艳红额头上的伤,连忙催促着她去梳洗休息。
自己一把拿起冯艳军丢下的空碗,转身进灶房去打热水,让冯艳红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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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冯,你说我让艳红嫁去郑家的想法是不是真的错了?”
夜深人静,白绣躺在床上,还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她自己知道在农场有多苦,她舍不得女儿再受这样的苦,他们这样的外来户,原本就没有什么门路。
要是能把女儿嫁到城里去,不用再受这样的苦是再好不过的。
可现在看来,艳红不同意,这事恐怕也不太可能了。
往后要想再有这样的门路,这样的机会,恐怕比登天还难了。
“这种事情总要看孩子意愿,孩子不是都说了不想嫁,那就不嫁就是了。咱们艳红总是能遇到好人家的,现在时代不一样了,也不用着急在这两年。”
白绣安静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又过了一会儿,带着一丝犹豫地跟着说道:
“我用家里的钱给艳红置办嫁妆你真的没有意见?”
冯泰周黑暗中神情一凛,支起了脑袋看着身边的妻子,有些郑重地说道:
“绣儿,你说什么呢?咱们是一家人,艳红也姓冯,也是我冯泰周的女儿,你拿家里的钱给她置办嫁妆那是理所应当的,再说,咱们家能有现在这条件,还不都是你的功劳?”
他这两年不大过问过艳红的事情,不是因为心里还生着她的气。
只是姑娘家大了,他终究只是继父,管得多了,邻里之间恐怕多多少少都会传出来些不好听的闲言碎语。
艳红年纪还小,心性还没磨炼开,之所以会说出那么些话,还不是因为那些闲言碎语,等过两年她自然会想明白过来,毕竟是一家人。
“快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明天还要上工呢,早点儿睡。船到桥头自然直,明天郑家人来了,看艳红的态度再说。”
白绣眼眶却一红,瞬间变得更咽了,在她这辈子最困难,最狼狈的时候,是这个男人给她和女儿撑起了一片天地。
明明就是娶了个二婚还带着个孩子的媳妇,他却还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这么多年,虽说日子过起来了,可她终究是明白的,是他纵容着她这样折腾,才会有了今天这样的日子。
要是放在其他男人的身上,未必能容着她胡来,也未必能容得下她的女儿。
这些年他对艳红怎么样,她是都看在眼里的,只是艳红还小,不懂事总听着那些闲言碎语,心里就不舒服。
她不是没有想过把艳红狠狠打一顿,再跟她说明白其中的道理。
可泰周他不让她这样管孩子,他总觉得女孩子就得娇养,家里现在这种条件没办法娇养艳红,已经是愧对艳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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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艳红迷迷糊糊的做了一场梦,梦到又回到了从前。
新婚出嫁与郑家一家人挤在两居室的小房子里,围着那个连两个人都站不下的小厨房,伺候着他们一家人的吃喝拉撒。
只在梦里都觉得自己十分憋闷,委屈,甚至是愤怒。
她有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从郑家离开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情绪了,她守着自己的小生意,给自己买了房,日子虽然说没有大富大贵,却也乐得自在,只是好日子也没有过几天,她又得了那样的病......
天不见亮,冯艳红就睁开了眼,一身冷汗直流,人也彻底清醒了,却迟迟没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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