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来找我干什么?”张兰看着我说。
“我不是说了嘛,你有没有话传给他,如果有,我就顺便传了。”
“可你不是说我们是仇人吗?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和关昆是仇人,但和你不是,和你女儿也不是。反正我都要进去,就随便给你带句话,这是出于人道的考量,你不用想太多。”
“我和他无话可说。他的事都不关我的事,他收人家的钱,我也没有花,都是他自己的事,至于女儿,她已经念初中了,我会供她上大学,会给她一个好的未来。”张兰说。
“这些话,都是你要我传达给他的吗?”
“不是,我只是对你说。”
“那也就是你心里想说的话喽,我会告诉他的。那就这样了,我先走了。”要走的时候,随便拍了一张张兰一脸讶异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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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张春路的安排,我很顺利地见到了关昆。
这是我真正的仇人,就是因为他,安明才在里面受了这么长时间的苦。
他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一脸的横肉,头顶快要谢光了,只剩下几根顽强地支撑着。
“你是谁?”他的威风还在,好像还没有完全转换角色,忘了他现在还在高墙之内。
“安明的妻子。”我也直接回答。
他似乎是愣了一下,就是是没有想到,第一个来探视他的人,竟然是我。
“你是来报仇的?可现在你报不了仇啊。你也看到了,我也都这样了,你想拿硫酸泼我也没机会了。”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这么难看的脸,再泼也还是难看,何必浪费硫酸?你这么肮脏的人,泼了一定很臭,所以我没兴趣泼你,我要泼,就去泼张兰和你女儿,她们的皮肤都很好,只是不知道经不经得起硫酸的侵蚀?这主意是你出的,你别怪我哦。”我冷声道。
他的脸色变了。他果然是有弱点的。这前那一副无所谓的嘴脸,终于还是收敛了。
“怎么?怕了?那说明你还是有点人性的嘛,心疼你女儿还是你老婆?还是都心疼?”我继续吓他。
“你不要动我女儿,那是犯法的。”
我冷笑,“犯法?你做的那些事不犯法?你不也做了吗?你都可以做犯法的事,我为什么不能?”
他没吭声,不知道是没话可说,还是觉得我说的是对的。
“你今天来,是不是想知道我死了没有?”他终于说话。
“不是,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容易死,祸害活千年嘛,我今天来,是要和你谈笔交易。”
“你要我推翻之前的说法,把安明给捞出去?”
“是,我就是这个意思。”
“这是不可能的,那案子已经定了,安明出不去了。”他冷笑。
“错了,就算你不这样做,安明也能出来,我只是想让他清清白白地出来而已。他只要能清清白白地出来,你女儿和你老婆就会得到好的照应,至少她们的脸上不会被泼硫酸。你女儿都上初中了,要是脸上被泼了琉醉,这毁容不毁容先不说了,单说心理阴影,恐怕就很难去除。虽然你为恶太多,但报应也不应该报到你女儿的头上。你自己扛下来吧。”
“你要是敢动我女儿……”
“别跟我发威风了,你过气了,不行了。你要是敢再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我马上就走。”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他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狠狠地看着我。
“马上就办,推翻之前所说的那些东西,说是你自己主动向安明索贿的,让安明出来,我保你全家平安,不然你就算哪天出来了,你也见不着她们了。你这样的人,树敌那么多,现在你失势了,要找你麻烦的人多的很,不止我一个。你自己心里有数。”
关昆没有说话,而低头在想什么。
“你让我女儿来见我,我就答应你。”
看来他对他老婆没什么感情,他就只是想见他女儿,不过他能想到见他女儿就已经不错了,至少也说明还有人性尚存。
“先把事情办了,我会让她来见你。我告诉你,现在只有我肯帮你。你现在失势,你以前身边的那些人犹恐避之不及,谁还会帮你?如果你在外面没有一个人替你打点一些事情,你觉得你还能见到你女儿吗?你觉得你还会有翻身的机会吗?你以为不请最好的律师,你能轻判?这些事要不要人来做?”
他不说话了,“好,我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不能动我女儿。”
“那得看你的表现,如果你表现得好,我可能送他离开温城,去别的地方上学,你要知道,你出事了以后,她在学校里压力得有多大。如果长期生活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中,对她的成长显然是不利的,这一点你比我清楚。”
他又不说话了,显然是赞成我的说法的。
“可是我凭什么相信你?要是我按你说的做,但你却还是要为难我的女儿怎么办?”
“那你能怎么办?你只能相信我,别无他法。人做坏事都是要报应的,你现在就在接受报应,所以你只能是按我说的做,你没有其他的选择。”
他狠狠地看着我,眼里是满满的不甘心。我看着他这种眼神,心里有些畅快。
“好,我去做,至于相关部门的人愿不愿意听我说的,那就由不得我了。我只能尽力。”
“我不是要你的尽力,你是必须要做到,我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方法,都要让安明清清白白地从里面出来,不然你就等着承受你想像不到的痛苦后果。”
这时探视时间到,他没回答我就被带走了。
但我知道他肯定会尽力,因为他没有选择。
在见了关昆之后,张春路说打麻将手气不好,问我能不能给他五万块。我说没问题,马上就给了他。
和我判断的一样,像张春路这种人,开始的时候你给他好处他是拒绝的,不是他不想要,而是他不敢要,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样的风险。但是当他知道接受你的好处后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发生,他就放心了,这时他的贪欲就会暴露出来,他们会不断地索取。永不满足。
这也正是我想要的,只要他敢要,我就敢给。
但我会在第一次给他钱的时候都会搜集足够的证据。这些东西会像一根绳子一样拴在他的头上,让他不敢开罪于我。
不过他倒也属于那种拿了钱就办事的人,第二天他竟然主动安排我见了安明。
这对我来说是个惊喜。我匆匆赶到,来到上次见安明的那个探视室。
这一次安明直接就向我冲了过来,“他们说今天摄像头全关,可以让我抱你。”
这是升级版的惊喜,我冲进他的怀抱,与他紧紧相拥,听他的心跳声。欢喜不已。
对于安明这样的人来说,得寸进尺是他的强项。他扳过我的身子,嘴忽然就凑了上来。
虽然人家说那摄像头是关了的,可鬼才知道是真是假,万一要是开关的,这不是现场直播香艳画面了?
我赶紧推他,“不要……”
其实我也想得到这样根本没用,以他的风格,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就放过。直吻得我喘不过气来。在我狠狠踩了他一脚之后,他才放开我。还大呼过瘾。
我想说其实我也觉得挺过瘾的,在这样的场合kiss,恐怕大多数的人一辈子都不会有这样的体验。当然了,也没必要体验,毕竟高墙之内,并没有幸福。
“安明你这人就是这样,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人家说摄像头关了,难道就真的关了吗?要是没有关那可怎么办?让人看现场直播?”
“你是我老婆,我亲你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又不犯法,看就看罢,人家那些演员和陌生异性为了拍戏还亲呢,亲了还让千万观众看呢,那有什么?”
“可我俩不是演员啊,而且你得明白现在的处境,我们这是在哪里,你现在还在押呢,这么嚣张?”
“我很快就能出去了,以后难得在这样的地方亲亲了,所以要留下难忘的纪念嘛。”
“你怎么知道你很快就要出去了?上面下通知了吗?”
“我们大宿舍来了一个新人,这位新同学叫关昆,就躺在我旁边,他连续两夜没有睡好了,因为他平均每天要被另外一个人揍三顿以上,而且这个人发动同宿舍的人轮流值班骚扰他,不让他睡觉,这个人快要崩溃了。”
“是关昆告诉你的?他已经推翻之前的说法了?”
“是啊,是他告诉我的,说有一个美女见了他,让他推翻之前的说法,我就知道这个美女肯定是老婆你啦。当然了,老婆大人你可能也已经猜到,那个连续揍他的人就是老公我啦,发动宿舍其他人不让他睡觉的人当然也是我了。关昆那老小子现在处于半崩溃状态中,一直求我放过他。”
安明一脸的得意,英俊的脸上有着市井混混般的小人得志。这就是安明的风格,大气起来可以君临天下,小肚鸡肠的时候。又像个小流氓,多损的事儿都干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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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关昆也真够倒霉的,竟然和你分到了一个宿舍,肯定是要被你打整的了。”
“行了,我知道肯定是你在后面要求把他和我分在一起的,不就是想让我教训他么,这老小子确实可恶,不教训一下他确实难出我心中恶气。不过已经玩得差不多了,我都快没兴趣了,估计过一两天我就能出去了。你在家炒青椒土豆丝等我。还有红烧肉烧土豆,我吃土豆你吃肉。”
我忍不住笑了,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这样笑过了。
“好,我等你出来。做好一大桌的土豆等你。以后我们就开个土豆餐厅,只卖土豆,其他的什么也不卖。如果没有人来吃,我就自己吃。一直吃到我俩都变土豆。”
“一言为定,哈哈。”安明大笑。似乎完全忘了他现在还在高墙之内一样。
这一次探视最为愉快的,感觉简直约会。
我钻进锦笙的车时,他说我一脸的春风,肯定是得到好消息了。我一想到我和安明竟然在那里kiss,我就觉得脸红了。
“安明说他应该很快就会出来,关昆那边已经上面说清楚了,是他主动向安明索贿的,现在上面正在处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可是嫂子,那个关昆和大哥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设局把大哥给弄进去?分明是有人指使他这么干的,是不是?”
“是的,你的意思是说,安明能不能出来,不是取决于关昆是不是会翻案。而是取决于幕后的老板会不会同意安明出来?”
“对啊,就是这个意思。但我想那个幕后的人既然这样做了,恐怕也不会轻易就让大哥出来的。我还是很担心。”锦笙说。
“我倒认为不必担心,现在关昆翻船了,可是那个幕后的人并没有出手帮他,这说明什么?说明那个老板现在有自己的事在忙,无暇顾及关昆,也有可能他觉得关昆的事太多,所以不想把让自己染上脏水。后一种可能明显更大,是不是?”
“是。所以这一次幕后的老板会睁只眼闭只眼,不会再插手这事。”锦笙说。
“还有一个情况,那就是之前安明的爸爸曾找过我,声称只要我和安明离婚,安明就可以马上放出来,这说明其实安永烈有能力把安明弄出来,只是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暂时让安明呆在里面而已。现在安明的案子指证人都翻案了。安明出来是理所应当的。我相信在这个时候不会有人去阻拦,因为一但出面阻拦,就会和关昆扯上关系,甚至会对质,这个敏感时期,我还是坚信不会有人站出来。如果是有人要阻止这件事,那关昆的翻案恐怕根本就到不了上面,你说是不是?”
“嫂子说的很有道理,我赞同。”
“但我们也得考虑到意外情况发生,如果真的有人出面阻挠,那我们一定要紧盯不放,趁机找出到底是谁在背后不断地找我和安明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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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温城庄园,胡芮竟然把安明的音响开得很大,正在扭屁股。我说:“你是这是炒股炒成魔了吗?怎么还跳上舞了?”
“嘿嘿嘿,我买的股票连续两涨停了,我心里高兴,所以得扭扭。”
我说:“那你现在扳回本了吗,你可是说过扳回本了就收手的。”
她说:“那倒没有,还差那么一点儿。”
“你收拾一下,搬回去住吧,安明要回来了。还有啊,不要把音响开得那么大,要跳舞去夜店,在这里跳什么舞?”
胡芮关了音响,“安明要回来了?这么快?”
“是啊,可能就这两天就回来了。诶,什么叫这么快?明明是很久了才出来的,难道你希望他继续呆在里面?”
“我当然不希望啦,不然我能替你去勾张春路?不过袁小暖,我这好心帮着你把你的如意郎君给捞出来了,他一回来你就要撵我走,是不是有那么一点过份了?”
“那还怎么着?难道他回来了你还不走,准备和我们一起同住,当五百瓦的大灯泡?”我反问。
“可是我习惯了和你住在一起你做饭给我吃,而且我现在一门心思研究股票,你现在把我撵出去,我怎么适应得了?”
“胡芮你别跟我装没断奶的样子啊,原来就说好的,你住在这里那完全是暂时的,现在你竟然想赖着不走?你这什么情况啊你?”
“咦,我可没说赖着不走啊,我的意思就是,你这样无情无义地把我赶走,应该给我一定的补偿,最好提物质上的补偿。以抚慰我幼小的受伤的心灵。”
“我去,这是要讹我?还物质赔偿,亏你想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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