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
这一刻我忽然好想安明,要是他在,这些人肯定会更加疯狂吧?因为安明是他们的领袖,是他们的希望。
锦笙搀着我,向一幢红色的砖房走去。进屋之前,我又向那些人挥了挥手。向他们表示我的谢意,他们让我感觉到很温暖。
砖房的门口站着穿迷彩服的士兵,荷仓实弹护卫。砖房里条件也相对简陋,只有一张木制的沙发。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看到我进来,他站起来向我走过来,“小暖,你来了?”
我以为我眼睛花了看错了人,因为眼前的人是老兵,那个在温城开老兵餐馆的老兵。
这实在是太过让人惊讶,在温城一起喝青梅酒的老兵,竟然会在这里出现?难道又是一个只是长得像的人?不过看他的腿,我就知道那肯定是他,面相可以相像,但那条假腿,肯定是装不像的。
“郑叔?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惊讶地叫了起来。
“哈哈,没想到吧?你比你还提前到呢,我已经在这里呆了三天了。”老兵说。
“你的身份是?”锦笙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老兵,这说明锦笙自己都懵了。
“什么身份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们的共同点就是都是安明的朋友,也可以说都是维护他的人。”老兵说。
我一直也认为他不是一个普通的老兵,也知道他和安明的关系非同寻常。但我没想到他竟然能找到这里,这说明他一直都知道安明的身份。
“你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你又是怎么取得他们的信任的?他们竟然把你带到这个秘密基地来了,这说明他们非常的信任你,但我之前就应没见过你吧?你是大哥的什么人?”锦笙问。
“以前是温城开餐厅的,是你大哥的忘年之交,经常一起喝青梅酒,这够不够啊?你这年轻人盛气凌人的一点也不讨喜,你不会收敛一下锋芒啊?”老兵说。
“我们能在这个地方相见,那就说明我们是一伙的,你们就不要吵了吧。”我说。
“不是我要吵,是他找我麻烦啊,别以为来到你们的地盘了,就可以对我大呼小叫了。尊者爱幼懂不懂啊?更保况我还是残疾人呢,这更要加倍爱护了。”老兵拍了拍自己的假肢。
锦笙还要说什么,我示意他先不要说了。
“郑叔。你是怎么来到这儿的?你知道我们要来这里吗?”我问。
“是啊,温城闹翻了天,你们俩成了能通缉犯,我就知道你们肯定得往这儿跑,难道你们不觉得,你们一路上顺利得有些奇怪吗?”老兵神秘地笑了笑。
我和锦笙对看了一眼,不知道老兵是什么意思,虽然我知道老兵和安明的关系也不错,但相对锦笙来说,我还是更加相信锦笙一些。
“你的意思是,我们本来路上也有很多障碍的,只是你帮我们清除了?”锦笙说。
“那可不是,不然你以为对手都是吃素的吗?让我们一路顺利就逃到了这里?”老兵说。
“大叔,这你功劳可抢的很厉害啊,我们一路辛苦过来,你这么一句话,就全都成了你的功劳了。您倒是说说,您都为了我们的顺利出逃做了些什么?”锦笙一脸的不信。
“你们出温城那天,是不是没有卡?你想啊,全城通缉,怎么会没有卡?”老兵问。
“那是因为那个时间正在换班,所以没有设卡。”锦笙说。
“你说的这个当然是其中一个原因,可还有一个原因你是不知道的,那就是我的人之前冲了一次卡,前面设卡的人追我的人去了,后来的人还没完成设卡,还在吃早餐,你们就过去了。”老兵说。
“然后呢?”锦笙问。
“然后你们就顺利通过了啊,然后有人试图在后面追你们,但被我的人拦住了,根本就追不上。最后我的人还把他们引往北方去了。他们以为你们往那个方向逃呢。”老兵说。
“大叔,有证据吗?你这如何能让我们相信你说的是真的,而不是事儿完了以后来抢功劳的?”
老兵摇摇头,“我又不是来讨赏的,又何必要和你抢功劳?”
“可是你不是一个开餐厅的吗,你还有能做事的人?你的服务员还是厨子帮你做事?”锦笙说。
锦笙这话其实也是我想问的,在我印象里,老兵身边也确实好像没什么人,也就只有他店里的一群服务员而已,可是听他说来,好像他手下很挺厉害的,不然怎么能干得了那么多的事。
“谁说开餐厅的人就能做其他事了?看来不管我怎么说,你都是不会相信我的了,那我还说个鬼啊,你不信算了。”老兵说。
“不是我们不信,而是你说的话实在是让人觉得不可信,好像你帮了我们的大忙似的,还装出一副世个高人的样子,我要那么轻易就信,岂不是成了傻子了?”锦笙说。
“咦,我说闻东洛这厮怎么就教出你这么个难缠的小祖宗?还长得像个姑娘似的漂亮,你说一个大老爷们,长那么漂亮干嘛?还自称什么玉面虎,我看你就一小面团儿。”老兵说。
“你认识我爸?”闻锦笙一脸的惊讶。
“老子和你爸拼酒的时候,你小子还不知道在哪呢,没大没小的。”老兵一脸不屑。
“你以为你知道我爸的名字我就信你了?认识我爸的人多了去了。还有啊,玉面虎不是我自己封的,是道上的朋友给的,我没那么不要脸,给自己起这么一个绰号。”锦笙说。
“好,你不信是吧,你不信我能做事,你以为我就是一开餐厅的残疾老头,是不是?”老兵也有些恼了。
“我没歧视你残疾的意思,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锦笙说。
“好,那我问你,闯进叶添家。杀了那几个仓手的人,难道是你闻锦笙?”老兵说。
我和锦笙相互看了一眼,都觉得很惊讶,老兵的意思,这事是他干的?
“我承认不是我,难道是你?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就把叶家攻破,这么专业的事,是你做的?”
“我拖着一条假肢当然做不到,但我的人可以做得到。我承认这事我是做得冲动了些,但我真是忍不了那口气,对付叶添那种人,在他的地盘上和他玩手腕,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我一气之下,就想直接把他给直接做了算了,可惜没能如愿,让那小子溜了。”老兵说。
“真是你做的?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你一开餐馆的,怎么可能做得到?”锦笙说。
“臭小子,怎么这么笨,我既然认识你爸,那又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普通的开餐馆的残废老头?我在温城开餐厅,本身也是受独眼龙所托,在那里照应安明,可是安明这小子倔,不让我插手他的事,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起到作用,唯一出一次手,还没能干掉主要人物,真是失败。”老兵叹了口气。
老兵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那天我和他说过安明的事不久,叶家就发生仓击案了,我们一直在纳闷到底是谁做的呢,没想到竟然是老兵做的。
“这么说起来,那天我跟您说完安明的事,您就开始行动了”我问。
“是啊,可把我气坏了,我在那里开餐厅,很大的一部份目的就是要照看安明,可没想到安明竟然让叶添那小杂种给做了。我一怒之下,就决定灭了叶家,可惜那小子回来的晚,正好让他溜了。”老兵一脸的气愤和遗憾。
“你认识康龙叔,又认识我爸,可我从来没有听过我爸说起过姓郑的人,这倒奇怪了,你到底是何方神圣。”锦笙说。
锦笙所说那个康龙,应该就是老兵嘴里说的那个独眼龙了。不过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可是从来也没有听过,也没有听安明提起过。
“我不是果敢人,我是正二八经的华夏人。所以严格来说和你爸他们不是一伙的,我们只是朋友,所以你没听过很正常,你爸他们那群乌合之众,哪一个我不认识?”老兵不屑地说。
“你这样说我爸和我爸的朋友,真的好么?”锦笙皱眉道。
老兵大笑,“我就说了,怎么的?你小子想打我不成?”
“郑叔,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往这里逃?”我问。
“我知道安明的底细,当然也知道你们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会逃到这里来。这个不需要考虑都能想到的,只要知道安明真正身份的人,都会想到你们往这里逃。开始的时候。我确实为你们拦截了很多麻烦,自从你们进入滇境之后,我打电话给了独眼龙,就由他完全接手啦。”老兵说。
“你不是说你的人把那些人带到北方去了吗?我们入滇境后怎么还会有麻烦?”锦笙质疑道。
这个质疑很有道理,我心里其实也有这样的疑惑。
“有一部份是被带往北了没错。但人家发现上当了,可以马上纠正错误,然后再派另一拨来追你们行不行?你们开车,人家坐飞机,你们快还是人家快?不过你们走的路线确实隐蔽,你小子确实是有些本事,连我们都找不到,这一点要夸你一下。”老兵说。
“所以那些人并没有追到我们?”锦笙说。
“确实没有追到,不过那时你们在小镇上等消息,他们可以找过来的,但他们并没有机会找到小镇上,就被独眼龙给干掉了。”老兵说。
其实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到底是谁安排了这一切?
“你们说的这些人,是谁派出来的?为什么一直要置我于死地?”我问。
“你不会到现在还没有想透吧?你应该是想过了,只是不敢确定而已。”老兵说。
“觉得叶添这样为非作歹,莫市长不可能一点也不知道,而且叶添消失后。雷波更加的嚣张,开始的时候,我认为是叶添在背后支持雷波,但后来想想不对,雷波的手段好像比叶添还要凶猛,这说明他的老板变了,新的老板更加厉害,影响力也更大,所以我认为,后来的事有可能是莫市长指挥雷波做的,我说的对不对?”
“你都猜到了,那为什么还要问我们?”老兵说。
“因为我想不通莫市长这样的人,干嘛要做这种事?他位高权重,什么都有了,干嘛要这样做啊?”我说。
“有些事情,不是表面就能看出来的。总之你的分析是对,我们也认为幕后的人就是莫市长。而且莫少云也知道很多事就是他亲爸在操纵。所以他才无能为力,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老兵说。
这下我想起来了,当初莫少云确实是一副很为难的样子。他还曾经劝我离开温城。他说我们肯定不是对手的,结果没说多久,安明就出事了。
他那么绝望和厌世,不仅仅是因为叶添是逼死他妻子的人。也还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亲老爸,那个把他扶上高位的人,是一个坏人。做着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肯定也试图劝说甚至是反对过莫市长,但这并没有什么用,莫市长依然是我行我素,发现莫少云不跟他一起做坏事,并且还处处维护我之后,莫市长终于对他的这个私生子没有了耐心,于是硬把他从中远集团主席的位置上给拿了下来。
我们当时还在各种猜测莫少云的离职原因,我们一直也在想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一下子就把莫少云给拉下来了,原来是他亲爸。
他能把莫少云扶上去,当然也能轻易就把他拉下来。然后莫少云就躲到了水库边的小别墅里痛不欲生。如果是别的人作恶,那他或许还可以奋起反击,但作恶的那个人是他亲爸,他当然是无能为力。
“这么一理,就清楚了,可是莫市长也认识安明吗,他又和安明有什么仇恨,非要把安明给置于死地?”我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这个我也没查清楚,这个人隐藏得很深,官方给出的履历,看起来是一清二白,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可越是看起来一点问题都没有的人,往往是有大问题的。但他藏得实在太好,根本无法查起,更何况他位高权重,要想查他。谈何容易。”老兵说。
“没想到餐厅老板是位高手,失敬失敬,早知道是这样,早就应该向您讨教,和你联手,我们应该不至于那么被动。”锦笙拱了拱手,算是为刚才的失礼道歉。
“臭小子,你现在不怀疑我了?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还是看不起老年人吧?”老兵说。
锦笙笑了笑,“哪里哪里,姜还是老的辣,我只是不理解的是,你有那么大的能量,大哥和嫂子几次有难,你怎么就选择袖手旁观?”锦笙说。
“我不是说了嘛,安明那小子倔的很,我和他有君子协定,他的事我不能插手,除非是万不得已,我才能动一动,再说了,我老了,也确实懒了,真不是到了实在不出手的时候,我也不想动,我这么老骨头了,和你们这些年轻人没法比,我只有一条腿,拼也就只能拼那么一两下,这也是安明不让我管他事的原因。”老兵说。
老兵到底和安明他们的父辈之间有什么样的纠葛和关系,他一直也没有细说,或许是往事如烟,不想再提,也或许是事关一些秘密,所以他点到为止,并不深谈。
“郑叔,那你先到这里之后,你应该可以证明我的身份啊,为什么还要搞什么验血什么的?弄得这么复杂?还让我在那小旅馆等了这么些天。”我说。
“这他可证明不了,这是规距,少夫人这个身份几乎和安少一样重要,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他其他人是没法证明你的身份的,我的证明都没用,更别说是他了。”锦笙说。
“是啊,这些乌合之众娇情的很,臭规距又多,只能听他们的了。”老兵笑着说。
他乡遇故人,我一下子心里也开心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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