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也好办。”
“你快说说!”盛苑话还没说完呢,盛蒽就激动地攥着她手腕,摇晃着,让她快说。
“姐姐总觉得立储太女前无古人,却怎么不想想,对于大楚百姓,这同样是一件重要的、新奇的、特别的事情。”
盛苑说着话,看向盛蒽侧颜:“罴娃常说姐姐疼我过甚,我想姐姐对我的疼爱,不止是基于手足之情吧?更多的,还有幼时相亲相伴、姐姐对我的诸多照顾付出吧?”
“嗯,接着说。”盛蒽缓缓颔首。
盛苑继续:“庶人可能会因为固有偏见而无法理解女皇的威严,朝臣可能因为轻视生出妄想……这样看来,太女要面对的问题和潜在的危机的确多于太子。不过皇储太小、稚子掌国的话,太女太子亟待解决的问题就又差不多了。”
“所以,该怎么办呢?”盛蒽默默吐出口浊气,朝盛苑做了个洗耳恭听的手势。
她很了解自己的妹妹,这丫头虽然话多,却不是那等只管提问题不管解决问题的主儿,她既然提到这儿了,只怕已想好了对策。
果不其然,盛蒽手势回落的刹那,盛苑就有一说一了起来:“姐姐要想让公主的教材经典可靠,就不能只靠朝堂上那群大臣……哪怕立场不同的朝臣,都可能暂时地联合。”
“你是说要广纳有学之士?”盛蒽有些犹豫,“这样的话,要甄别的内容只怕更多,就算不计那些沽名钓誉之徒,光是查备选人士的底细就要许久。”
“姐姐,编纂教导公主的教材,是增删学习的内容和方向、调整学习阶段的重点和进程……凭他是前齐后人还是夷狄之徒,就算目的不轨,还能改了先贤的学问?更何况,咱们的目标广阔,要的是大楚疆域百姓的意见,是那心系江山安稳的有识之士的意见。”
盛苑说着话,掏出本册子,翻给她姐姐瞧:“眼下盛行于民间百姓、官学学子、文坛清流、商界梨园、百家传人、小吏工匠等群体的文报杂志有这几家,受众之光,几乎涵盖了整个大楚。”
盛蒽接过去,一边让把铜灯提高的知语微调了方向,一边认真的翻阅着册子上的文字,这上面很多文报杂志于她而言都很熟悉。
“礼部筹办的那两份报刊,因着有各地府衙、官学和梨园书社的宣传配合,在目不识丁的百姓中间极受欢迎。”
盛蒽闻言不由微微蹙眉:“不识字的百姓自己尚愚钝,还能给教材提供有价值的意见?”
“他们不识字,也不影响他们行过很多桥、走过无数路、趟过许多河啊!更何况,虽不指望他们能提出可采用的意见,但是划出个范围,让他们在范围内推选可用的选项,他们大多还是能胜任的。要我说,某些迂腐老臣老儒的思想,未必好过只字不识的黔首。”
盛蒽闻此言,气笑不得的虚点了点这个口无遮拦的妹妹:“你这丫头啊,你可知刚刚那番话若传了出去,只怕这整个朝堂的官员都要参你一本哩!”
“那不能!至少咱爹爹,还有屿哥儿、晟哥儿不会参我,嗯,我自己也不参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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