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话应该会很感动吧?
可她不是,无论王敬还是司姚说出的话,都饱含了无数她不知道的旧事在内,她就像一个听故事的人,无法置身事内,此刻实在不知自己应该做出一个怎样的表态才算正常。
王敬又开了口,还是说给司姚的:“方才你问我,阿娇哪一点好?其实我也很想问问你,我到底哪一点好?我已经是一个残废了……我真的配不上你这位高高在上的公主!我求你放了我好吗?我和阿娇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不行!”司姚拒绝得很果断,理由也自认为很充分:“我已经是二嫁了,如果这次婚姻又不能坚持到底,我就会成为天下第一等的大笑话!”
“可你的坚持,只会是对我们三个人永远的伤害!”王敬表现出了他极少有的激动,说话时带出的哈气,在空气中清晰可见。
司姚的恼怒也更甚,而且更加振振有词:“我不坚持,伤害的就只会是我自己!既然走与留,我都要受伤,我凭什么成全你们?”
王敬笑了,笑得很傻很疯癫,他无话可说,只能大笑,那是对美好期待被破灭后的哀悼。
或许,他本不该产生这个美好期待。
如果公主可以深明大义,她就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司姚犹觉宣泄得还不够,又一次朝向王敬厉吼:“我还要警告你!你现在是我的丈夫,我不允许你私自去见别的女人!今天必须是你最后一次出现在这间房里,若再有下次,我就把你们整个司徒府给掀了!”
面对这样的警告,王敬似乎只能沉默。
司姚仰着脸,饶有气势地转身走出屋子,丫鬟们都赶紧跟上。
王敬望着桃叶的脸,深邃目光中写着无限绝望,但他的情绪已经恢复平静:“先用手帕冷敷一阵,我一会儿去给你寻个消肿止疼的药。”
桃叶摇了摇头:“不要来了,你以后都不要来了。”
王敬苦笑着:“我还能活得再窝囊一点吗?”
“可是,看到你们这样吵架,我真的很害怕……”桃叶说的是自己的真心话,因为她很明白,她终究是拗不过公主的,挣扎越多,只会吃亏越多,像今日这般挨打,以后也许会源源不断。
“那好吧,我寻了药,就叫玉儿给你捎回来。”王敬慢慢蹲下,捡起拐杖,然后拄着拐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没有回头。
随后,司姚让人传话给青杏,要青杏务必寸步不离地看着满堂娇,如有任何不寻常的举动,青杏也不必亲自来报信,改由如春每天前去问询消息。
青杏不敢违背,当天便将自己的铺盖被褥全部搬到玉儿和桃叶房中,然后寸步不离地跟在桃叶身边,眼睛紧盯桃叶,就看着桃叶的一举一动。
这绝对是全天无死角监控!
桃叶吃饭,青杏就两眼盯着她吃;桃叶睡觉,青杏就紧挨着床边打地铺;哪怕桃叶只是从房间的一个地方走到旁边相距不远的地方,青杏都会紧紧跟随。
原先只是出门时被跟随,桃叶已经很不自在,更何况现在这般随时随地被监控?
她吃饭不敢打嗝,半夜不敢下床,不敢随意换衣服、查看私人物品,连挠痒都不敢把手伸进自己衣服里面,甚至在房中随意走两步好像都觉得很有问题。
最恐怖的是,连桃叶上茅房,青杏也还在旁边站着!
桃叶只能用无奈的目光看着青杏:“喂!我麻烦你就回避一下下不行吗?你这样死死盯着,我怎么拉得出来?”
但青杏并不给予任何回应,只是机械地执行公主命令。
桃叶不知道古代那些后妃、贵妇人们是怎么习惯时时刻刻被人伺候的,反正她实在无法适应身边总也有个人!
她很恐惧,难道以后的生活都是这样么?那么她来到王家的意义又何在?她还指望着在这里和人混熟以后,继续执行鬼王交付的外卖任务呢!
可是,一直有人紧紧盯着,她那无中生有的饭菜,还能有机会拿出来吗?
在桃叶还没崩溃之前,玉儿先受不了了!
因为玉儿最喜欢睡前哇啦哇啦地跟桃叶说一大堆话,但现在每晚都有青杏在床边听着,玉儿好多话都不方便说。
而且,这次无论玉儿用什么方式恐吓青杏,青杏都不会退下!
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青杏怎么可能会真的惧怕这个小主子?
玉儿于是在白天上学时,跑去将这件事告诉王敬,而且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肯定是混账公主叫她这么做的!搞得我现在都没办法和娘说话,我都快成哑巴了!娘白天晚上都穿同一件衣服,还常常坚持不上茅房,她就是存心让娘在这里待不下去!混账公主才好彻底取代娘的位置!”
王敬轻轻擦拭了玉儿的眼泪,温和地哄着:“你放心,不出两天,爹自有办法让你和你娘摆脱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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