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佑霆端起了手边的茶轻抿着,阴郁的目光隐藏得很深,让人看不真切。
“殿下,午时已到。”
狱卒的话就好像一道催命符,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到了傅佑霆身上,要有什么变数的话也就是现在了。
这位摄政王难道真是和云家不共戴天,真要亲手清算云家旧党?
还有人不死心,觉得以两人那缠绵悱恻的关系,傅佑霆不至于做得这么绝。
最主要的是今儿他们都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思来的,要是傅佑霆真的铁面无私了,他们还怎么煽风点火。
这些人的心思傅佑霆何尝不知,面前的刑桶里插着三枚朱红的明槁,是他给铁甲军动手的信号。
此时被他那写了‘斩’字的明槁被他拿在手中,只要扔下去,铁甲军一出,他对云家的包庇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以这些世家的刻薄,恐怕早已罗列了无数罪状置他和云瑾于死地。
他绝不会坐以待毙,也不会让云瑾跟着自己背上反贼的罪名躲一辈子。
这晟朝不容他们,那他就只能成为主宰,踏着尸山血海走上足以庇护她的高位。
这晟都就会乱了套,翻了天,他这个众望所归的贤德摄政王,会成为亲手掀起这一场腥风血雨的刽子手。
只是一瞬,傅佑霆心中却有万般取舍。
其他人却对这危险恍然未知,还在激将他:“怎么,摄政王这是下不去手吗?看来和乱党关系——”
李愈这话还没说完,忽闻一声轰然巨响,马上就是接二连三的爆炸声从远处传来,有眼尖的立马指着冒起滚滚浓烟的地方大叫:“是五城司军械库!”
“西边那是司农署,秋收的粮草可还在库房里呢!”
粮草库房,军械所,这些地方都是对晟都来说重中之重的地方,重兵把守之下,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给用硝石火油给炸了。
可见这不仅是手眼通天,对都城的布防更是了如指掌,潜入这些机密之地也如入无人之境。
是谁!
所有人几乎同时想到了那个名字,但很快,他们也看到了那个人。
辕门之外,有人白衣策马而来,衣袂飘然,姿容绝色。
“是你,云瑾!你果然没死!”
李愈激动得站了起来,指着云瑾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翻身下马的同时,云瑾冷冷一笑:“怎么,看到本世子也不该如此惊讶吧,你们不是早等着我来自投罗网的吗?”
那冰寒的目光只在这些世家惊恐的脸上一扫而过,随即就落到正中那人身上。
突然,云瑾提剑,直指傅佑霆,“晟朝的摄政王,很好,今日就你来和我谈。”
谈?谈什么?
所有人都一头雾水,不明白云瑾哪里来的这么大底气,竟敢单枪匹马直闯刑场,但看看这周围还在不断冲天而起的火光,有人意识到了什么。
这云家,这次是真反了。
面对着她炙热的目光,傅佑霆依然泰然稳坐,只是手中的明槁被他放到了一边,终于还是没用上。
但他一点也没高兴,他倒宁愿云瑾不出现,可现在她来了,就意味着她要和晟朝为敌了,而现在,自己还是晟朝的摄政王。
“罪臣云瑾,你想干什么?”
“呵,罪臣?”
云瑾嗤之以鼻,“是你晟朝的臣才有罪,如今我是南陵云氏的少主,何罪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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