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瑾看着傅佑霆竟然还叫了王府的管家过来,领了他的对牌和钥匙下去。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做好了这些,傅佑霆宠溺地捏捏她的脸蛋,又嫌弃人太瘦了,逼着她又喝了碗汤。
摄政王府这般温馨自在,长宁殿却是乌云压顶,太医院首朱大人不知第几次抹头上的冷汗了,可在看到皇帝的伤之后,还是吓得肝颤。
四肢尽数骨折,皇帝龙颜更是惨不忍睹,颧骨上的拳印清晰可见。
整个晟朝,敢把皇帝打成这样的,是谁不言而喻。
可敢对皇帝下此狠手的人却是闻所未闻,这说是奸佞都算轻的,这分明是反贼,是大逆不道!
他一个人忙了一下午,却不敢再传召其他太医来帮忙,帝王被打,颜面尽失,这种事谁敢声张,也就是他这种三朝元老,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太医才靠得住。
等终于接好了骨,朱太医连站起来都费力,却在听到皇帝虚弱的声音之后赶忙跪下听后吩咐。
“传朕旨意,朕旧疾复发不便上朝,由摄政王监国半月......”
原来是安排朝堂上的事,朱太医暗暗松了口气,也是,就皇帝这鼻青脸肿的模样,要是上了朝堂让文武百官看到,天知道百姓们要传出什么话。
“朱太医,朕何时能下床走动?”
吩咐完了朝政上的事,傅长策又问一旁的朱太医。
朱太医迟疑了半天,斟酌着回答:“陛下若是好好休养的话,半月之期下地不难,只不过伤筋动骨的,还需长久调养。”
他其实还想说在此期间切忌再添新伤,但想想这种事大抵不会再发生第二次吧?
“半月?那不就是他们成亲的日子......”
躺在龙榻上的傅长策似乎在喃喃自语,听到的人都默默垂下了头,您可别再去招惹那煞神了,今日晟朝差点就国君新丧了。
长德街上有一座恢宏的宅院,足占了半条街,古朴雄厚的开阔漆红府门,一对千金之重的抱鼓石威坐在两侧,七排铜钉的大门也掩不住这处宅院的庄严宏伟,冷清肃穆。
此时门头正中央的漆黑额匾上已经换上了新的两个大字——云府
云瑾从摄政王府的马车上一下来,就看到了熟悉的家门口。
这是她出生长大的地方,虽说云家根在西南,但在她心中,这里永远是她二十年来最熟悉的地方,拥有她最多的记忆。
一年前云家从晟朝消亡,云瑾离开之日府门外挂满缟素,婢仆尽散,权府门庭在一日之间大厦倾覆。
可是现在,府门缓缓打开,穿着云家下人服饰的小厮腰间缠着红绸,喜笑颜开地在大门外挂上大红的灯笼。
等看到是她,顿时喜上眉梢朝里喊:“管家叔,是世子回来了!”
世子回来了。
过去的那么多年,每次云瑾归家都会听到的声音。
但过去的这一年,她颠沛流离,居无定所,被人骂过妖女,也被人称过公主,身份变迁,往日种种都恍如隔世。
可等她遍体鳞伤地再回到熟悉的家,以为一切都已经沧海桑田时,还能听到这句亲切的世子回来了。
云瑾本极力忍着的泪花一下就决堤了,她始终还无法坦然在人前流露出脆弱的一面,只能飞快偏头藏进身边人的胸膛里。
“阿瑾,回家了,你喜欢吗?”
傅佑霆拍了拍她微颤的背,温柔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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