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所说,方乐重伤,郭腾不在。
他南山武院,合该今日除名。
只是凌志胜万万没想到,嬴瓷竟然偏袒郭腾,偏袒南山武院。
这和明觉所说完全不一样啊!
被骂懵逼的凌志胜看向明觉,想看他怎么说。
明觉暗骂一声凌志胜废物,一个女娃说两句,便如同路边狂吠野狗被棒打一样,躲在一边。
不堪大用,难怪缩在八通县,被虬龙帮所窥视。
“嬴瓷小姐,郭…”
“野秃驴,你度牒呢?”
嬴瓷刚把凌志胜骂下去,明觉一开口,又把火力吸引。
度牒,出家人在外身份。
没了这个东西,你说你是和尚?
呸,野秃驴都不如。
“阿弥陀佛,度牒信物,不便携带。”
“贫僧将此物收拢在法华寺。”
明觉小声解释道。
其实度牒还在佳林寺。
明觉日常蛮横惯了,出门在外,普通差役根本不敢对他怎样。
即便没有度牒在身,也不敢有人查验他身份。
可惜,明觉面对的是封建王权。
他可以无视差役,却不能无视现在还是楚王府势力,楚王妃义女嬴瓷。
嬴瓷身上气势极盛,别说不凡武者凌志胜被压制。
郭腾师父师伯三人,在嬴瓷面前也颇为小心。
明觉头上隐约见汗,他此时终于知道凌志胜为何三言两语被喝骂不敢言语,只得看向他。
如此气势,几乎和楚王府世子郡主无差。
嬴瓷当真是楚王府祁若云义女?
这等气势,怕不是有楚王血脉。
今天事情,恐怕将要不了了之。
“度牒放在法华寺?”
“野秃驴你懂不懂《梁律·礼制》。”
“无度牒者,在外不可言自身身份。”
“不得打戒,唱喏。”
“亦不可远离寺院五里之外。”
嬴瓷又对明觉一顿输出,让陈仲豪和李成中心里极为舒畅。
老四媳妇,加大力度,把这群混蛋都骂走!
不仅是陈仲豪李成中心里舒畅,就连身后南山武院其他弟子,内心畅爽无比。
郭腾乃同门师兄弟。
他受辱,和武院受辱毫无差别。
凌志胜一番污蔑,不仅是在辱骂郭腾,还是在辱骂他们。
若果凌志胜不是不凡,他们早就抡了拳头,打他个鼻青脸肿,脸色飘红。
王八蛋,老子叫你骂人。
嬴瓷一番喝骂,着实让他们内心酣畅无比。
以往对嬴瓷蛮横,无礼,目中无人,驱使同门师兄弟干这干那的怨言,此时也消散一空。
今日之后,嬴瓷再使唤他们,他们心甘情愿。
就连李惠,看着嬴瓷以常人之身,喝骂院外不凡,也不得心生佩服。
别说五位不凡,便是一位不凡,她都难以阻挡。
说实话,面对五位不凡,嬴瓷觉得今天事情,必定汹涌。
哪知道嬴瓷如同说书人嘴里张飞当阳桥之威一样。
睥睨百万大军。
此刻,李惠和嬴瓷争抢家中大妇的心思也淡了不少。
嬴瓷虽弱,心强于我,我不如也。
“看什么看,没有度牒,还不快滚!”
嬴瓷叉腰,口中一声历喝。
让明觉不自觉后踏半步。
再醒悟时,已经迟了。
今日气势已尽,再在这无理取闹,消息传到楚王府,定会被楚王府不喜。
只是今日出门,无所成功,毫无所得。
这不是明觉心性。
半步退回,明觉又走上前一步。
“嬴瓷小姐,我且问上一句。”
“你之未婚夫郭腾,杀了我师弟廖宏,徒弟应国,是不是。”
“是。”
嬴瓷如此干脆回答,让陈仲豪,李成中面带笑容脸上,顿时一滞。
不仅是他二人,就连身后武院弟子和李惠也齐齐一惊。
如果不是嬴瓷仍一副目中无人模样,李惠只定过去给她两下。
笨蛋,这事怎么能认!
听到嬴瓷如此干脆回答,明觉和凌志胜几人也是一愣,再又一喜。
他们万万没想到嬴瓷竟然把郭腾杀人之事给应下来。
虽说武者厮杀,不计梁律。
嬴瓷应了郭腾杀死廖宏、应国,也不是什么大事。
此事顶多算是私仇。
私下明觉来找郭腾,或者南山武院罢了。
横竖明觉和南山武院内一人死斗,解决私仇。
寻仇一事,一元宗可掺和,也不可掺和。
然而几人喜的不是这个。
既然嬴瓷应下郭腾杀死廖宏、应国一事。
那郭腾杀死山南县黄家一家七人,嬴瓷肯定也会应下来。
明觉再度踏前一步,气势凝聚。
“嬴瓷小姐,我再且问上一句。”
“你之未婚夫郭腾,杀了山南县黄家一家七人,是不是。”
“是。”
蜗艹,你个笨女人,你在干什么!
李惠都有了上去扇嬴瓷两巴掌的心。
这是能随便应下来的事吗?
硬了硬了,李惠的拳头硬了!
如果不是看嬴瓷依旧睥睨蔑视众人表情,李惠就要像前几日教训嬴瓷那样,再好好教训她一次。
陈仲豪和李成中等武院众人,听到嬴瓷再度应是,人都要疯了。
刚才大好局势,怎么好端端的变成这样!
嬴瓷莫不是突然得了失心疯?
明觉和凌志胜等人听到这话,脸上都要笑开花。
你竟然认了。
那就别怪我光明正大下死手,解决南山武院。
就在明觉笑容灿烂,再度追击时,嬴瓷打了一个响指。
身后嬷嬷走上前来,从怀里掏出一个金柄卷轴。
“野秃驴,我也问你一句。”
“黄家几人,什么时候为我未婚夫婿所杀?”
南山武院等人目眦欲裂。
这种事情,怎么还能再提!
这不是要把郭腾推向万劫不复之地。
武者杀死百姓,同属宗门也要受到惩罚。
其师父,同门,徙三千里,发配边疆,三十年不可回。
嬴瓷,究竟怎么了?
这是要把人往绝路上推啊!
“七月初七,夜。”
法华寺和佳林寺为了萧家药田收益,也是豁出去了。
一切能把南山武院清理的蛛丝马迹都差探清楚。
南山武院清理掉,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守护”萧家药田。
“哦,七月初七啊。”
“那你看看我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又是什么日子?”
嬴瓷打了一个响指,嬷嬷把金柄卷轴打开,横到诸人面前。
只是瞬间,明觉和凌志胜等人面色一变。
嘴唇哆嗦,后退几步。
刚才凝聚的气势,被展开的金柄卷轴打的粉碎。
“野秃驴还有那几个贱民,看清楚没有?”
“看,看,清楚了。”
明觉心中苦涩,暗叹一声。
本以为手段万全,清理南山武院。
谁料郭腾准备,比他们想的还要多。
“兹有南山武院炼神境武者郭腾,收入楚王府别院持刀护卫。出门在外,行事缘由,地方不可过问。一切责罚,兹由楚王府定夺。”
“天定三十二年七月一日。”
“楚王嬴成印。”
楚王嬴成的朱红大印,证明了受命书的真伪。
楚王府持刀护卫,出门在外,干了什么,一切由我楚王府说了算。
其余县府,没资格对我楚王府人干什么进行过问。
县府都不能过问此事。
明觉和尚算个什么玩意,他能再说什么?
此书一出,明觉等人再无攻击郭腾理由。
此前一切对南山武院谋划,再无意义。
不仅再无意义,而且还要遭受反噬。
楚王府的人,岂是那般好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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