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旌阳不放的样子,他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偏姜姮又赞赏地说了句“果然如传说中一般年少有为”,陆季迟心中一紧之余心里顿时就有些泛酸:“也就那样吧,没有林笙长得好看。”
“我倒以为林世子俊美,章二公子精致,二人各有千秋……”
陆季迟觉得自己像是喝了三大缸老醋,整个人都开始冒酸气了。
姜姮忍着笑,在少年越来越警惕的眼神里慢慢补完后半句话,“当然,他们两个加起来都没有殿下好看。”
“!”心头的酸意一下被甜意盖过,陆季迟嘴角微翘,看了她一眼哼唧道,“这话就是哄人的了,我哪里能跟他们俩比。”
“殿下,咱们该出发了。”
见王胜来催了,姜姮也不再逗陆季迟,只笑望着他轻声说:“殿下在我眼里就是这世上最俊最好的男子。”
陆季迟心花怒放,终于绷不住傻笑了一下:“你也是,你也是我眼中最美最好的姑娘。”
“真的么?都说江南多美人,也许殿下去了那边……”
陆季迟愣了愣,忽然就明白了什么。他看着眼前这淡定自若,胸有成竹,似乎只是在开玩笑的姑娘,忍不住借着袖子的掩藏,飞快地握了一下她的手:“世上美人千万,我只要你一个。”
姜姮一怔,片刻,眉眼弯弯地“嗯”了一下。
她自然是相信他的,只是到底是第一次动心,难免也会有些许的患得患失。
***
虽然只是个从五品的员外郎,但陆季迟毕竟是王爷之尊,工部其他几个随行官员也好,章旌阳也好,没人敢真的把他当成小弟来使唤。但大家心里都挺郁闷的——你说你一个好好的王爷,没事儿跟过来凑什么热闹?好好儿地待在京中享受荣华富贵不好吗?净想些有的没的给大家添麻烦。
陆季迟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不过没太放在心上,印象这东西又不是一成不变的,时间久了,他们自然会知道他不是来捣乱,也不是来搞事情的。
“殿下,快到驿站了,可以准备休息了。”
魏一刀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陆季迟应了一声,收起了手里的帕子——这帕子就是那天早上姜姮来送他时,给他的那个荷包里装着东西。很素雅,没什么花样,只绣了一个姜字,正是姜姮平时经常带在身上的那条。
打开荷包看到这条帕子的那一瞬间,陆季迟的耳朵一下子就热了,这上面还有他家姮姮的体温和香气呢……
就这么心神荡漾了好几天,那股想马上掉头回去成亲洞房的急躁感才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细细密密,如同流水的思念,不那么激情澎湃了,却更加绵长深刻。
陆季迟喜欢这种心脏被什么东西塞满的感觉,哪怕一路紧赶慢赶的十分辛苦,也没有觉得特别劳累。
“殿下,到了。”
“好。”
陆季迟动了动有些酸痛的肩膀,起身下了马车,正好章旌阳也从前头的马车里下来,两人对上了视线。
“路上劳累,殿下辛苦了。”
“大家都一样,章大人不必客气。”
陆季迟早就已经明确表示过自己虽然是王爷,但不会插手章旌阳办事,章旌阳见他这大半个月来也确实没有仗着身份让自己难做,放下心来的同时不由有些好奇——他记得以前的晋王可不是这样的。
不过他无意与他来往过深,因此这一路上也只是维持基本的礼貌,并没有特别热情。
陆季迟也一样——他现在看到他就会想起姜姮对他那句“年少有为”的评价,虽说这话并没有说错,但吃醋的男人就是这么不讲道理!所以,哼,不理你!
正准备进驿馆,身后忽然响起一阵整齐有序的马蹄声,陆季迟好奇地转头,就见秦铮麾下的副将,同时也是昭宁帝的心腹魏江从高头大马上翻身跃下。
看见陆季迟一行人,魏江并不意外,只快速上前行礼。
因着秦铮的关系,陆季迟与他认识,关系也还不错,见他们一行人风尘仆仆,面容疲累,显然是一路马不停蹄赶来的,不由有些好奇:“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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