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就该停战了。
这么些年来,他对战事的估计,几乎从来不会出错,只是这次却错得离谱。
帐篷外突然又人到访。岑半夏撩开厚门帘,一股冷风灌了进来,独孤破城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湘城虽然不如北方那边寒冷,却是雨多潮湿。反而显得更加冷一些。
没有受伤倒也罢了,他如今躺在床上,半边身子脱力不能动,竟然会觉得寒意袭人。
来者是朱子陵。
“独孤兄又缠绵卧榻,倒是清闲。”
“清闲个屁,骨头都锈了。咦。你这个大贵人来做什么?。”
独孤破城对着朱子陵说了两句话,便转头冲着岑半夏喊道:“岑姑娘,将火盆里的碳再添两块,都快冷死了。然后将汤给我端一碗来。”
火炉上还炖着锅药汤,用小火温着,喝上几口,必定会暖和起来。
朱子陵轻轻一笑,“什么大贵人,你也不用嘲笑了。如今这局势我是越来越不懂了,你说祖爷爷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独孤破城愕然,“什么意思你竟然来问我?我这种人就是一介武夫,是你们手里的那杆枪,你们想要我捅哪里,我便用力地捅。”
岑半夏将汤递到独孤破城的手中,“慢些喝,还烫得很,别象上次那样大喝一口,连碗带汤都撒到床上。”
朱子陵瞧着一脸温柔笑意的岑半夏,带着些瞎子都看得出的情意看着独孤破城,他不禁笑了,“外间苦寒,这营帐里面倒是春意盎然,美不胜收。”
独孤破城点点头,“是啊,外面那么冷,点了两盆烧得旺旺的炭火,可不就跟春天似的。”
真是对牛弹琴,此人哪里懂得这些,朱子陵连调侃他的心都没了。不过虽然独孤破城天生就好似脑子里缺点什么,对于时局与战事倒是十分内行。
他也是心中苦闷,总觉得束手束脚,想找个人分说一番罢了,又不是来聊那些闲汉们的话题。便转头对又端了一碗汤过来的岑半夏讲道:“姑娘不要介意,我与独孤兄有些私话要说说,如若姑娘有事,不如先去办一办,过一两个时辰再回来可使得?”
岑半夏将汤放在案子上,屈膝行了个礼,柔声答道:“朱公子客气了,我的确是有几样小事还待去打理,如此便先行去了。这碗汤虽是添了些药材,不过寻常无病之人喝上一碗也能强身健体,公子不嫌弃的话还请慢用。”
待岑半夏走得远了,朱子陵也没喝那碗汤,用手拨到一边,来历不明的食物,他是向来不可能随意吃下肚中。随即便对独孤破城说道:“你可知道这场战事已经死了多少人?”
“早说我就是个武夫,问我比问棵树强不了多少。”
朱子陵也不是真的要问他,而是个开场白罢了。
“我查过了,我蒙国的士兵大约死了三万人,各个门派里守矿,死伤更多一些,总有个五六万。尤其是地底挖矿的低级修行者,十个人中,恐怕已经去了六七人,单单是这些人,足足快十万人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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