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汁调制到恰到好处。
却见他并未拿起毛笔,乃是拿起那砚。竟然将墨汁随手撒在画纸上,与先前慢悠悠的姿态不同,此时竟然动作极其迅,取了一杯酒。倒入口中,红唇启开,“噗”地将酒喷在画纸上。
这时才飞拿起一只上好的毛笔,手如游龙,在画纸上勾勾抹抹。
他神色极其专注,额头渗出一些汗水。原本雪白的脸泛起潮红,看着更加动人心弦。
旁边的小厮与炼魂修者世仆均以担忧的眼神瞧着,不敢出声,生怕会打搅了少年作画。
酒楼上的人都停下手里的酒杯筷子,一言不,大气都不敢出,也生怕惊动了这少年,万一一幅绝世佳作被毁了,肯定会被人骂死。
也就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少年将毛笔丢开,仿佛再也支撑不住似的,身子歪了歪,机灵小厮忙将他扶住。一边的一位身穿铠甲好似军士的壮年男子已经将一张自带的软椅备好,少年倒在软椅中,喘气不已。
眼尖的人早伸长了脖子看到那画的原貌,哎呀,好一幅《江雪独钓图》。
一弯寒冬松江,清冷如斯,两岸松雪,江面上一艘孤舟坐着蓑衣人,仿佛垂钓着一世孤寂,让人忍不住生无尽寂寥落寞。
在座有那么几人,恨不得立刻就去松江上吹冷风钓鱼,也好感受一下这种孤独的美好感觉。
大家带着不舍与惆怅,看着穿血狐披风的少年被仆从们护着出了酒楼,大家才觉,那一桌子的酒菜,竟然没有动几筷子。
这才是真正的风雅,来此不为酒,不为与人结交,单单是看看美景便悄然离去。
少年虽离去,却如同未走似的,大家的话题都是围绕着此人。
无论是意境还是手法,端的是大家风范,尤其是这少年年岁并不大,却能画出如此带着沧桑的画作来,着实不简单啊!
还有先前提笔前的的作风,一口清酒撒画纸,点点清墨散手间。如此狂放的姿态,犹如那些古时传奇中的狂生,真乃是奇人也。
甚至连垂钓的蓑衣人也有人讨论。此人到底是不晓得,松江鱼行动迅且一向是在江底,没有修习水行之力的人万万抓不到。
“他不是在钓鱼,钓的是千古寂寞也!”有人感叹。
“我看不是寂寞,乃是钓的满江风雪的狂放。”有人持反对意见。
不管如何,大家都想知道,作画的少年,到底是何人?
“真是又累又热,还得捧着手炉!”钟珍到了包下来的客栈房间,将手炉丢到一边,脱下披风,坐到床上。她顺手取出一把以后用来装风雅的折扇,哗啦抖开,朝着脸上不停的扇着。
萧成在旁边嘀咕道:“你还嫌累,有酒有菜有人服侍,我坐在江上吹冷风假装钓鱼,一大早天没亮就去了,足足坐了几个时辰,那才叫真的累。”
卢瑾瑜一巴掌拍到萧成的头上,“叫你假装钓鱼又不是真的去捞鱼,船停着不动就好,一会儿东一会儿西的,到底在搞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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