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雅致没胃口。
钟珍用眼尾略微扫了扫黄雅致,见她脸色大变,一副悬然欲滴的模样。心想当初被你一剑捅穿了肩膀,可比这疼多了。还活活关了三四年,叫你几声大娘,算是让你占足了大便宜。
再留下当然是自取其辱,黄雅致哪里不是那么不知分寸的人。虽然羞得无地自容,却也强行忍下眼泪,行了礼便掩面而去。
“慕容公子见笑了,家中仆人不知分寸,扰了公子雅兴。”
钟珍摆了摆手,笑而不语。站起身来,走到竹楼的边上,遥遥眺望远方群山。心想,紫霞宫也实在太大了,该怎么打探养魂木的事情呢?
邓普斯见慕容小公子双眼迷离,还以为这位公子马上要千古幽思,忙起身站在他身边,等着接下来的好诗词。
没听到诗词,却见小公子突然身子晃了晃,手紧紧抓在竹楼栏杆上,似乎有些不妥,他正要上前扶住,却被人一把推开。只见那位叫做“瑾瑜”的炼魂期随从已经挡在他前面,已经将慕容小公子给搀扶。
邓普斯大叫晦气,就差那么一点没来得及献殷勤。
他从前倒是从来没有过男宠,觉得此事颇为耐人寻味,弄不懂其他人是怎么想的。同为男子,便是长得跟个女人似的,身子又不柔软,一开口一把男音,什么想法都没了。
如今却觉得此事大有可为,如果男宠如慕容小公子这般,瞧着身段也软和,而且还娇娇弱弱地,惹人怜爱,不知道抱在怀中到底是个什么感觉。他一时间想得深远了点,心神摇曳不已。
“瑾瑜,我可是真不成了,这身子撑到如今,想必也没有几年了。”钟珍作出一副要死未死的模样,将一张脸用灵力搞得惨白无比,还顺便将舌头给咬了一下,一丝血迹从嘴角流出。
卢瑾瑜还未话,孟来宝已经开始大哭,“公子你又说这种话,你要死了我就跟着你去。”
余下几人也作出满脸惨然之状,心想钟珍你又打什么主意。当初决定装病弱是因为宁国人喜欢这个调调,爱看破烂的,残旧的,还有各式各样美得有缺陷的玩意,但是装成这个样子有必要吗?
来不及谈论诗词,邓普斯只能将众人送到客院,实在是小公子坚决不肯与他把臂长谈。人家都病成这样了,还谈什么谈。
所谓简陋的客院,与简陋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间客院堪比平常富贵人家的房屋那么大,四进的大院子,还附带一个园子,种满花树,几只仙鹤孔雀,闲闲地在草地上逛来逛去。
因钟珍说不喜人多,更加不喜有外人,客院中连打扫的人都给赶了出去。
卢瑾瑜四下查探,觉再无旁人,终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对着钟珍喘气。“紫霞宫可不是随便闹着玩的地方,炼身期老祖都快上十人了,老子这趟买卖非亏本不可。”
钟珍白了他一眼,“朱老爷给了你多少灵晶?我没猜错的话,数目肯定大得买下你几条命都够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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