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虽然不懂得哄孩子。却有许多的耐心,将一切道理用最浅显的方式,一点一滴教给自己。
他定然从未缺过钱,也不晓得穷人该怎么过日子。甚至学了好些年都学不会。
他也不是时刻都讲道理,有时候非常的蛮不讲理,但凡觉得钟珍不学好,一点情面都不讲,拿起鞋子就朝她屁股上招呼。
就好象一个父亲对女儿似的那般深切疼爱和袒护,钟珍只不过九岁十岁。他便将那些半大的小伙子当仇人似的盯着,生怕将自家的小闺女给拐骗了。
有一点钟珍倒是觉得非常稀奇,为何阿婆从未提起过修行。要是他早些多教一些,也不至于被马洛师兄给带到荒原暗墓门。
如果能够自小开始修行,哪里用去什么门派,吸收土行之力的人,自己在家挖个地洞就行了。
钟珍想了想,大约阿婆并不希望她成为修行者,宁可她做个凡俗之人,嫁人生娃,平平顺顺地过一生。
如果她在云芝县就开始修行,恐怕早就给朱老爷盯上,当了他的手下,根本轮不到马洛师兄。
虽然打听了阿婆的种种不合理之处,却并没有什么帮助,便是将脑袋想破了,也没法子去解释此事的怪异。
钟珍不打算将头给想出一个洞来,所以她觉得暂时不去考虑阿婆,因为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做。
比说去找陈铁锤炼制一样可以震慑天下修行者的法宝。
她二十多年没有收到独孤破城的任何信息,甚至怀疑此人已经死了,凭他永远拿命与人拼斗的习惯,活到炼魂期已经是个奇迹了。
不过事实上,以她的揣测,此人大约是被囚禁了。
如果有人不愿意他死,他肯定死不了。至于会被关多久,得看独孤破城的心情了,恐怕他的心情比朱子陵还要烂。钟珍想想他一贯的为人,真觉得这事摊到他的头上,简直荒谬之极。
这些年在地底,钟珍已经将整件关于养魂木的事想得极其明白。此物除了是一件宝物,也是一件信物,是一场赌约的注码。
一大群都在争抢,据卢瑾瑜在紫霞宫暗中查探,除了他们这一只人马,还有好几个白家子弟都有派遣人前来。
她原本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恰逢其会卷被入其中,不但曾经是朱子陵的手下,同时也是独孤破城的兄弟。
再次见到陈铁锤与马洛,已经是半个月后。
马洛很惊奇地看着钟珍,“你竟然还活着,竟然还活得这么快活,都炼魂期了。”
“马师兄过奖了,瞧我是不是长高了。”
没等马洛回答,陈铁锤难得充当插嘴的那个人,脸上难得带着一丝罕见的微笑,“嗯,长高了不少,是大姑娘了。”
钟珍嘻嘻一笑,“已经是老姑娘了。”
凡俗的女子十几岁就嫁人,到她这个四十多岁说不定都差不多五十的年纪,都可以做祖母了。她不仅暗自庆幸,幸亏修行资质不错,又得了杏花老祖的藏宝珠,不然修炼到七八十岁都未必能到炼魂期。
至于如今到底几岁,钟珍真是一点都不记得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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